黑司曜一口喝掉威士忌,有剎那間的恍惚,旋即拿了外套旋風般跑出門。
在玄關換鞋,樓梯口有道清脆的聲音,“剛來又要走?”
他破天荒抬頭,朝只穿一件睡衣的付施婕看過去,“嗯。”
“公事還是私事?”付施婕歪頭追問。
他拉門的手一頓,今天付施婕的話有點多,抿了抿唇回答,“你睡吧。”
從城市這頭到城市那頭,他有很久沒這樣開車繞一座城市奔波,車子進入位於西郊的別墅時,目光一怔,那屋前的臺階上一個被風颳得隨時像要飄起來的瘦弱身影仍站在他離開時的位置,姿勢也沒變。
幾分鐘後,一前一後進去,他前腳進,她後腳遲了一分鐘,誰也不說話。
他本來以為她不會願意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誰想她的反應平靜,一點沒有想歇斯底里質問他當年真相的痕跡,呆站了一會,拖著步子,動靜不太連貫地爬上了樓。
偌大的別墅靜悄悄的,平常他一個人住習慣了冷清,今天多一個人依然如此。別看她動作慢,卻好象走路輕飄的沒聲音。
當晚,他在書房看檔案到凌晨,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一個人開車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檔案,最後一個人入睡。
一天的折騰,他真的累了,一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揉著鼻樑骨,揉著揉著打起了瞌睡。
“嗚——嗚——嗚——”
睡夢中有凌厲的聲音把他拉醒,書房裡籠罩著靜謐的氣息,那聲音很凌厲像冬天屋外刮的寒風,可聽上去不像,好象是別墅裡發出來的。
多年的警惕與習慣,他隨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摸出一把手槍,輕手輕腳拉開門走出去。
在樓下轉了一圈,每個房間都觀察過,沒找到,那聲音斷斷續續,絲毫不受影響,時而如索命的利鬼發出的凌厲哭聲,時而又緩和下去,低低的哀鳴。
鬼嗎?
他冷笑一聲,倒要看看是鬼厲害還是他的槍厲害,扳動手裡的槍,子彈上好膛,腳步一點點向樓上靠近,聲音漸漸清晰起來,是從左邊的房間裡發出來的,突然緊張起來,不會是那殺手跟蹤他,乘他不在來殺她滅口。
從那殺手不小心露出來的左手肘一塊刺青來看,那應該是黑戎的人。
該死的,他詛咒一聲,做好警戒,一腳踢開門,手槍的射程裡不見人影,只有大床上蜷成蝦米一樣的小身影。
聲音到這時候戛然而止,他試著叫,“鍾未昔。”
她蜷縮在被子裡毫無動靜,聽上去連呼吸都沒有,他不確定她醒著還是睡著,又叫了一遍,這一次他清晰地聽到那凌厲的嗚咽聲是從她的身影裡發出來的。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陣尖銳的心痛肆虐了整個身體,黑司曜靜默不動凝重了這背影很久,他覺得心臟好象被人放了一把火,火燎火燎一樣的燒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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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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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頹然坐在床邊,聽著那沒有生機的腐朽小身板裡發出一聲聲哀鳴,好半天才試著去用手輕輕拍著她身上的被子,使她平靜下來,不要在睡夢中那麼悲傷的哭泣。
他真的不知道她坐了兩年牢會變成這樣,設想過她出來後的任何一種狀態,復仇的、憎恨的、懦弱的,從來沒想過這個局面。累
當初她進監獄他安慰自己的是這樣也好,她進去了,他至少可以保她兩年安全,不被老頭子的魔手碰到。在這兩年的時間裡他會花最大的精力發展勢力,得到一切自己想得到的。
她再出來,他可以補償,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混沌不清中他睡過去,夢裡是個窄小的空間,角落裡縮著一個小身影,那眼神充滿了哀怨、不捨、淒涼,沒一樣是恨。
她該恨他的,怎麼能不恨他,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為她做,就讓她進了監獄,他說過的保護還音猶在耳,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對她不管不顧?
他知道欠她的,為什麼她不恨?
一陣大風吹來,他猛然驚醒,外面漸亮,大床上鍾未昔保持昨晚那個姿勢蜷著,一點沒動過的痕跡。
他抹了把臉,到樓下去漱洗,再進來哪裡還有她的影子,跑來樓在大門口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