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莊小心。”
我起身告辭。
林苑中,巨木枝葉鬱郁,樹蔭下,湖水一如既往的清亮。
我一個猛扎地跳入水中,渾身一涼。氣泡在四周紛亂地舞起,我微眯著眼睛,光線在水中忽明忽暗,幽幽亮亮。
蹬水浮出湖面,豁然清新,我喘著氣,將臉上的水抹去。仰頭望向天空,濃密的樹蔭中,陽光點點晃過。
燮婚禮那日,杞國的天氣也像今天這樣,晴朗得出奇。晚上,我去找觪聊天。觪相當合作,我說想飲酒他也沒反對,命人往窖中取了一尊來。兩人在堂上邊喝便聊,天南海北,上下古今,說了一整夜。我沒想到自己酒量這麼差,不過是低度的米酒,兩盞下肚,已經見暈了。事後,觪說我痴顛了,說起什麼都笑,聽到什麼也笑,一直笑到睡著。我卻什麼都不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迷糊中,往堂外望去,那月光清冷得磣人
我閉起眼睛,雙腿在水中划動,水波湧在髮間,似能將頭腦中的思緒洗淨。
“君主!”岸上傳來寺人衿的聲音,她大聲對我說:“太子正尋君主!”
觪?
我朝她游過去,踏著石階上岸。
“太子方才來到宮中,現下正在堂上等候。”寺人衿便用巾帕給我包起頭髮,邊說。
“知道了。”我說,在帳中換下衣服,往宮室中走去。
堂上,觪果然在,見到我,笑意盈盈。
“阿兄如何來了?”我問。
觪笑道:“為兄特來道謝。”
我愣住:“道謝?”
觪眨眨眼:“昨日姮不是使人給為兄送了沙冰?”
我瞭然,昨天悶熱,觪頂著太陽在鄉遂中巡視了一日,回來後,我就做了沙冰讓人送給他。我笑了笑,問他:“大澇可退了?”
觪說:“還須過幾日,只要不再落雨便無甚大事。”
“如此。”我點頭。
這個時代的農業還相當原始,杞國的田土尚算肥沃,每逢不順的年景卻會損失慘重。觪剛剛掌權,就遇到了去年的乾旱和今年的大澇,著實難為了他。
我不禁想,如果在現代腦子轉了轉,我苦笑,現代農業畢竟離不開各種科學技術,單生物工程一項,我就無能為力。
不過,原始有原始的方法,旱澇災害可以用水利改善的。我說:“阿兄,杞國河流天生,若往兩岸田中開渠,旱時導水,澇時疏水,則既可防災,又可灌溉,豈不大善。”
“嗯?”觪看著我,面色驚訝:“姮竟知道這些道理?”
我笑笑:“不過空想罷了。”
觪挑挑眉:“空想?姮定是曾見過豐的田地。”
“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