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的鷹眸睜開,拓跋涵登時被孟溪月瞪得溜圓的眼睛嚇了一跳,怒火翻騰之中隨手一推,將她重重地甩到了一邊。
“皇上?”早已經被拓跋涵的怒火嚇得慌了手腳,孟溪月絲毫不敢反抗地接受著他的吻,只期望他可以消些火氣,至少不要蔓延到她的姐姐身上,誰知道君心果然難測,轉眼間便翻了嘴臉。
“你終於怕了?”
看著孟溪月縮在床腳戰戰兢兢點頭的樣子,拓跋涵忽然心中憋悶得慌。
這還是那個濃妝豔抹伶牙俐齒的悍婦嗎?這還是那個挑釁龍顏不卑不亢的女人嗎?與現在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相比,還是之前那種活蹦亂跳的樣子更適合她。
“若是怕了,就告訴朕,你是何時與閒王拓跋蒼勾結,並設計下毒想要害死朕的!若是實話實說,朕便饒了你的姐姐,否則”竭力撇開那異樣的感覺,拓跋涵將視線從她流血的唇上移開。
那觸目驚心的紅,是他心煩的根源鈐。
“我與拓跋蒼清清白白,更不曾設計下毒!”孟溪月辯解,話出口卻忍不住撫上了唇。
那個吻,她並未忘記。
她與拓跋蒼之間,算得上是清清白白嗎
“此話當真?”拓跋涵面色稍微緩和。
“句句屬實,請皇上明鑑。若真是我與閒王爺聯手毒殺於你,我又何必要用自身之血為你解毒?”孟溪月見拓跋涵話有轉機,急忙解釋。
“這便是你們高明之處!”剛剛緩和的臉色突然再次凝結,拓跋涵語帶寒冰,厲聲道:“你們知道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縱然下了毒卻也逃脫不了干係,這滿朝文武決計不會放過你們,加上時機尚未成熟,所以將計就計,演出這苦肉計,好讓朕相信你,進而接近朕,等到合適的時機到來,再給朕致命一擊,他奪了這皇位,你救了姐姐,這一箭雙鵰的計謀,果然設計的好!”
“絕無此事!”拓跋涵這一番分析嚴絲合縫,孟溪月都不知道從哪裡解釋,只能徒勞地反駁。
“若非如此,你怎麼能解了我所中之毒?分明是你事先服了大量解藥,這才”拓跋涵還未說完,孟溪月已經忍不住辯解道:“皇上有所不知,我天生便百毒不侵,至於原因,卻不知道。”
“你天生便是如此?”拓跋涵沒有計較孟溪月打斷他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追問道。
“是。”孟溪月點頭道:“當年我獨自一人溜進山中打獵,不小心被毒蛇所傷,本以為此命休矣,誰知道昏迷了幾個時辰之後竟不藥自愈。父親請來名醫診治,這才知道我天生異稟。”
“沒事了,你回去吧。”聽了孟溪月的辯解,拓跋涵沉思片刻,雖然還是滿臉懷疑,卻沒再為難她。
見拓跋涵終於放過了自己,孟溪月急忙謝恩,三兩步躍下龍榻,迫不及待準備開溜。
“等等。”拓跋涵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腳步一滯,孟溪月剛浮起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轉頭戒備地問道:“皇上還有事?”
拓跋涵沒有答話,從榻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孟溪月面前,低頭將她散開的衣襟整理妥當。
“這下可以了,走吧。”
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孟溪月早就忘了這回事。而拓跋涵整理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修長的指輕輕拂過她的肌膚,所到之處,立刻起了敏感的紅暈。
孟溪月面紅耳赤,顧不上告退邁步就跑。看那速度,就像是後面有狼在追一般。
“這個女子,似乎挺有趣的。”看著孟溪月背影,拓跋涵唇角輕勾,完美的弧度消弭了那分冰冷,輪廓之間與某人越發相似。
“她再有趣,也比不上你有趣呀。”另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一個錦衣男子不知從哪裡縱身躍了下來,輕飄飄落在地上,沒有半點聲響。“審著審著忽然開始動手動腳,我還以為你是要用行動研究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呢,好在中途停了,沒有出了紕漏。”
“這樣是為了讓她意亂情迷,說出的話更加可信而已。”對男子的調侃毫不在意,拓跋涵淡聲道:“而且就算我真的研究,恐怕你也不會願意吧。”
“她是你的妃子,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男子輕笑一聲,忽然換了話題:“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接下來你準備如何?”
“這事急不得,先慢慢養著,不到時機成熟,絕對不能輕舉妄動。”拓跋涵說著,臉上忽然有了如釋重負的神情。“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便解脫了。”
“呵”男子跟著輕笑,“是呀,到那時,便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