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被徐小柔連累的要對薛志鵬惟命是從,米歇爾滿腔的仇恨和憤怒都在瞬間宣洩出來,她舉起注射器,狠狠地紮在了徐小柔的大腿上。
“唔!”徐小柔驚聲叫道,聲音卻全部被堵在那層層紗布之中。
米歇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彷彿剛才將注射器紮在徐小柔大腿上的是另外一個人似得,她語氣輕柔地告誡道:“噓,我幫你把紗布拿出來,你可不要大聲叫哦?”
徐小柔臉上全是鼻涕和淚水,她一聽米歇爾願意給她說話開脫的機會,連忙激動地點點頭,吱吱唔唔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保證她絕對不會大吼大叫。
米歇爾緩緩取出徐小柔嘴裡的紗布,她另一隻手還握著那支注射器:“不許叫聽到沒有,你一叫,我就將針筒裡的腎上腺素,全部注射進你的血液。”說完,她還恐嚇性地小幅度按下活塞芯杆。
“說,當年你為什麼要背叛老闆?”米歇爾繼續握著注射器,兩隻明亮的眼睛死盯著徐小柔的雙目,不想要錯過她眼裡的一分一毫。
徐小柔吞了口唾沫,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是是我想棄暗投明”
“哼?棄暗投明?”米歇爾冷笑,面不改色地將注射器裡的液體再度注射一小部分進入徐小柔。“你真的是厲害,出賣完老闆,非但沒坐牢,還跑到國外逍遙去了,老闆是費了多大力氣才找到你?”
徐小柔感覺到了大腿肌肉下被注射進涼涼的液體,她淚如雨下,急忙制止:“別再注射了!我說,我說其實是當年家的二公要跟老闆搶生意,他吩咐我潛入到老闆這裡,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我真的”
“好個奉命行事,你難道以為家人指使你去殺人,你就沒有任何責任了嗎?你比他們更可惡,這麼多年你在國外,一定收了他們不少錢吧?”米希爾捏著徐小柔的下巴,像看砂石塵埃一般看待徐小柔,像她這樣的人,活著根本就是浪費空氣。
薛志鵬一直聽著徐小柔的話,她說出來的實情讓他多少有些驚訝,沒想到當年哈市能跟自己平起平坐的販毒集團幕後大老闆,居然是家人。那晨有沒有參與其中呢?這個還真不太好說。
徐小柔不回答,聽見病房外的不遠處好像有腳步聲,便扯開嗓,卯足了全力地大叫道:“救命啊!救命!誰來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薛志鵬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米歇爾一眼,他一個箭步衝到病床前將紗布塞進了徐小柔的嘴裡,又在同一時間握住米歇爾的手,幫她按下了芯杆,將針筒內的所有液體一併注射進了徐小柔的體內。徐小柔繼續放聲大叫,可聲音根本穿不出去,全都被紗布化解變成熱氣和溼氣。
米歇爾見薛志鵬插手,也不好在說什麼,她一臉嚴肅的問薛志鵬:“老闆都錄下來了麼?”
“嗯。”薛志鵬點點頭回答。
那就好。米歇爾滿意地想著。
就在米歇爾和薛志鵬想要離開時,病床上的徐小柔突然面色變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她似乎是呼吸困難,努力深吸氧氣卻無法得到任何的解脫。
米歇爾害怕徐小柔在玩什麼花招,所以並沒有上前幫助。誰知,徐小柔竟開始剋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她的嘴唇呈現青紫,嘴裡的白色紗布上,逐漸被粉紅色泡沫樣的痰打溼。
這不可能啊,注射的是安眠藥怎麼可能會是這種臨床反應?呼吸困難,劇烈咳嗽,口唇紫紺這不是腎上腺素中毒的症狀麼?米歇爾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薛志鵬:“老闆居然換了針筒裡的藥劑!?我們不是答應薛飛,只用安眠藥的嗎!”
那晚,薛志鵬答應薛飛,一定不會濫殺無辜,還說會以安眠藥代替腎上腺素,他要將徐小柔交給警方處理,米歇爾沒有想到薛志鵬竟然會出爾反爾,揹著她和薛飛更換了注射器裡的藥劑。
米歇爾不是醫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不知道因為腎上腺素而引的中毒症狀應該如何採取急救措施。她想要幫助徐小柔,但是將紗布從她口裡取出的時候為時已晚,徐小柔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沒氣了。”薛志鵬從容不迫地提醒著米歇爾他們應該快點離開病房,“我們沒時間了。”
米歇爾怔怔地從徐小柔的大腿上拔出那個注射器,大腦還沒有從剛才所生的那一切中緩和過來。病床上的徐小柔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面色煞白毫無血色可言,額上還有沒有乾透的汗珠,雙唇紫,嘴角還有粉紅色的泡沫。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樣死在她面前。米歇爾覺得整個房間裡都瀰漫著一股噁心的死亡味道,純粹是心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