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悅悅的心率徹底失衡了,本想推開他,卻被這樣抱著良久良久,直到她的心速恢復了節拍,思維且漸漸地編織了一條‘出路’,為什麼,在醉酒之後,他喚的會是自己,而不是展曉顏?涼悅悅糊塗了。
“好看。”半晌,涼悅悅輕聲回應著。蕭木棋居然像是聽見了回答,漸漸鬆了手臂。涼悅悅滿含眼淚的望著近在咫尺的他的臉,她可曾奢望過離他如此的近。涼悅悅的指尖溫柔動作輕緩地將他的襯衣的紐扣一顆顆解開來,心顫的淚滴也一顆顆堅定地跌落下來。
蕭木棋好像夢見了雨滴,醒來時,已是清晨。涼悅悅正坐在床邊穿著衣裙。蕭木棋想重新閉上眼睛,以為是在做夢,但卻怎樣都無法合攏的錯愕雙眸。
床邊的衣架上整齊地掛著蕭木棋所有的衣服,危險的訊號已經瞬間侵襲了他的每根神經,以至於無法言語。
“這裡是賓館。”話落,涼悅悅已經穿著完畢,出門走了。
蕭木棋跌回到柔軟至極卻如深淵無底般的大床裡,只等著繼續墜落,無休無止的某種毀滅的開始。
蕭木棋又猛然坐起身來,迅速地無意識地穿戴整齊,追出門去。他追上涼悅悅的時候,她正步行在一條空曠的佈滿了白雪的公路邊上,身影略顯渺小,但正是這樣不起眼的渺小竟輕易地顛覆了他蕭木棋的整個世界。
熟悉的車影突然衝過來擋在眼前的時候,涼悅悅正處於一片眩暈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趁著夜色匆匆鋪滿的白芒一片。
蕭木棋只是面無表情地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涼悅悅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進去。車子啟動,往不知明的方向。一路上的沉默窒息般地瀰漫在車內,兩人一路無語,像是還不如陌生人。一直到了婚姻登記門外。
不到24小時涼悅悅竟又一次來到此地,但她即刻感到極度的不安感。蕭木棋下了車,又將涼悅悅強硬地拖了下來,抓起她的手臂向婚姻登記走進去。
從錯愕中醒來的同時涼悅悅掙脫了蕭木棋的鉗制:“做什麼?”
“昨夜是你的因,現在是我的果,所謂報應。”蕭木棋字字犀利如刀。
涼悅悅所設計的出路不是這樣的,她怔住了。
“你讓我背叛了我的愛情,我不可能再跟曉顏在一起,所以你要負全責。”蕭木棋反倒不緊不慢的口吻,卻飽含恨意的眼底。
遠離展曉顏,涼悅悅幫他做到了,哪怕是以背叛的理由,但是他也不能走近涼悅悅。想到此,涼悅悅的思維凝固了,只是想讓自己麻痺得徹底一點,好感覺不到割捨,而做到放手。“我不會跟你結婚。”涼悅悅斬釘截鐵道。
蕭木棋倒有些停滯住了,半晌才說了一句:“先辦婚前財產公證。”
他還有一家小公司,倒可以成為拖延的藉口,涼悅悅同意了,而後在去律師樓的路上,涼悅悅開始籌謀不結婚的藉口。
但卻絲毫沒有頭緒,涼悅悅越發的心慌意亂,最終還是直接拒絕了:“我不去。”
蕭木棋踩了剎車,在一個路口前,冷淡地說:“這個路口,一邊是施工斷橋,一邊去律師樓,無論選哪一條,我們都可以一起走向毀滅,所以我無所謂。”蕭木棋的神情像是已經停止的脈搏,沒有一絲漣漪。
涼悅悅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車最終停在了律師樓前。來迎接的律師忽然恭敬客氣起來,徑直將他們迎進了貴賓室。思緒混沌一潭的涼悅悅並沒有留意到律師的異樣。
律師按捺著驚喜之情,將火速準備好的婚姻協議往兩人的面前推了推。蕭木棋看也沒看拿起筆就簽了字。只是婚姻協議,涼悅悅也就簽了字。
律師這才濃然沖涼悅悅笑起:“梁氏有自己的家族大律師團,梁小姐能來我們這樣的小律師樓辦理人生大事,我們倍感榮幸。”
109。…第109幅 閨蜜
被認出家世,涼悅悅不禁寒冬之際卻後背滲汗。只是她並非真正的梁小姐,而是名副其實的涼小姐。
聽了律師的寒暄,蕭木棋怔住了,但彷彿只是片刻,他隨即看向涼悅悅,不禁自嘲了一句:“怪不得你不肯結婚,原來是我誤入了豪門,我完全忘記了你是梁氏千金的事了,可是怎麼辦,現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涼悅悅的神情中卻滿是失落,因為他應該知道她的家世的,他顯然已經忘了他們相識的那個學年,他為什麼拉開身邊的座椅。對於她來說,這是此生最珍貴的記憶,也是她愛情的開始,但是他卻完全不記得。
離開律師樓的路上,涼悅悅的思維還未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