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住的東西,我想自私任性一次,真正為了自己選擇一次,後果再慘烈,走到最後,也未必會後悔!
…
當我看見今天教室外面颳風的方向時就有不好的預感,難道今天要起龍捲了?
於是不久後,我的課桌上就多了一份不知是哪位好心的姑娘刻意留給我觀賞的《橋林苑火辣新八卦》的最新一期刊物。
我皺皺眉,怔住,然後抹了抹眼睛,再定睛一看,石化。
這張從頭到尾洩露著曖昧氣息的照片,肯定是出自一千兩百萬畫素的高畫質專業相機之手,畫面四處都蘊染著暖黃的光,而且男女主角嘴角的弧度都可以用量角器測得清清楚楚。
畫面中的人靜靜地坐在雪白的鋼琴前,像沉浸在了二人世界般甜蜜而溫馨。如果上面的女主人翁不是倒黴的我的話,我一定會掛著滿舵的笑意,咬著手絹給這兩對壁人送上無限的祝福。
億桐捧著杯子湊過來的時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如我所想地把口裡的水全全噴出。她匆匆抹著嘴巴衝到我面前搶過期刊,不可置信地大喊起來:“是你吧?啊?是你吧?這個這個?旁邊這個!是沉驍?!”
我抓起露在校服外套外面的套帽,矇住自己的頭趴下去。
有時候解釋就相當於在原本就不乾淨的抹布上抹一層灰。
億桐拉開凳子在我旁邊坐下,把我的頭拎起來逼得我與她對視。她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得我心下一陣莫名的焦躁,果不其然,她開口了:“你真是越來越神秘了,運動會那天后來發生的事你也不來個後續,話劇排演那天沉驍又莫名其妙地為了你拋下了梨花帶雨的歷穎萱,你知道現在橋林苑的流言都是怎麼說的麼?說你不顧越十里的一往情深腳踏兩隻船勾引新生代校草候選人鋼琴王子沉驍,現在又被狗仔們弄到了這些照片,你真是跳進黃浦江都洗不清了。”
我不耐煩地捶了捶桌子長嘆一聲,抓起那本萬惡的刊物隨意地往後一撇,“就當這東西沒出現過,over。”
“Over個毛啊你!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億桐眼角眉梢因為對我的氣惱而高高提起,但在不小心瞄到某個方向後頓了頓,然後愣愣地張嘴:“越十里?”
我應聲一顫,立刻回過頭去張望,但在視線剛剛開始捕抓時,越十里便越過了我眼前,留下一陣沁人心脾的清新。整個教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靜謐,只餘下越十里在我身後整理他的書桌時發出的細微的聲音。
我根本沒打算跟對他朝思暮想的那群餓狼特工隊一樣特意扭過腦袋去觀摩他在做什麼,但是億桐顯然對我的這種行為表示很詫異,“你真是好鎮定啊,都到這種地步了還能處變不驚安之若素。”
我狐疑地順著她的手指指著的方向朝越十里那邊看過去,然後便被秋風粉碎了早已石化的身體
我手賤,哪裡不好撇,居然把這顆宛如定時炸彈般的八卦新聞刊物拋到了越十里的桌子上
越十里的眉蹙得緊,伸手拿起了刊物,細細看起,從我的角度完全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我保證我的心跳穩穩當當地漏了幾拍。
局外人往往比身在危險中的人更能感受到危機感,所以我相信現場比我緊張的大有人在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放下那本定時炸彈,繼續若無其事地將畫板和他的書桌和諧好。
班裡的同學們明顯對他這種不溫不火不夠跌宕起伏的反應感到相當不滿意,於是還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等待他的小宇宙爆發。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他這個反應才是我所認識的越十里最正常的反應,只是我最近被他頻繁的小溫情溺麻木了,反而把前段日子不正常的情況當成了理所當然。我心裡居然有一絲彆扭的失落,人果然是貪婪的,只要曾經擁有過就在潛意識裡不願失去。不論擁有的是不是想要的。
越十里翻了一會兒書,眼也不抬,淡淡地說:“快考試了,知道麼?”
大家雄赳赳的視線在聽見他的這句暗潮洶湧的警告後立刻作鳥獸散,一秒之內大家又端端莊莊地自己的位置,認真看書起來。
我也識相地調回自己的頭,但是心還是高高地懸在嗓子口,時刻不敢鬆懈。
億桐一個勁地大嘆:“他比你還處變不驚安之若素,臉上寧靜的表情簡直就像活生生的七個大字:‘我的女人很安全’。”
下一節課是我極為牴觸的物理實驗,對於物理這門需要強大的邏輯思維才能弄得裡外通透的高深科目我向來沒愛,不過這種話就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般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