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到這種充滿危機的時刻我和億桐就會自動奔赴安深學海無涯的懷抱。
但今天才從澳大利亞風塵僕僕地回來的安深卻失了以往的活力,變得非常低迷。這顯然不正常,於是我轉頭詢問資訊功能強大的億桐,億桐小心翼翼地告知是因為一大清早安深就看見安然和一個陌生的漂亮小女生眉來眼去了。我好奇了,為什麼安深沒有直接上去爆掉那小三的頭?億桐真不愧我心底的蛔蟲女王,立刻跟我解釋:安深在安然面前從不暴力。
我表示大悟,於是攜著滿腔的好意走過去攬住安深的肩膀,安慰道:“親愛的安君,不過是出軌而已,正宮娘娘要有範兒。”
安深擺脫我的熊抱,抬了抬大黑框眼鏡白我一眼,然後起身拿起實驗課本就往實驗樓走。
我和億桐趕緊踏著小碎步跟上去,億桐在奔跑的同時不忘挖苦我:“別嘲笑安深了,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然後細細的手指往不遠處一伸,“看。”
我一轉頭,然後腳步倏地剎住,億桐非常滿意我的表現,笑呵呵地朝我擺手遠去。
我不好奇為什麼越十里會翹掉變態的實驗課站在他的畫室門口,但是讓我感到驚詫的是,此刻歷穎萱的倩影居然也停留在那裡。
畫面非常唯美,如若再補上飄零的櫻花,儼然便是一副焦仲卿和劉蘭芝的夫妻情深圖,只是有些悲情悽悽的意味。他們相對而立,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歷穎萱似乎有點激動,抓著越十里的手臂不住地搖頭,按我的推測,女生出現這種動作,應該是哭了吧越十里沉著墨黑色的眼睛地看著她,表情淡漠,然後掙開了歷穎萱的手,走進畫室,把門反鎖了。焦仲卿獨自離去,留下了黯然神傷的劉蘭芝,只不過此焦仲卿東南飛的時候沒有一步三回頭,甚至決絕不留情。
我不由得在心裡嘆息,我們四人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像是咬住了自己尾巴的蛇一樣愚蠢地環轉。我和沉驍,沉驍和歷穎萱,歷穎萱和越十里,越十里和我兜兜轉轉遍體鱗傷,到底誰得到了真正想要的?
從早上看見越十里和歷穎萱你儂我儂後我就變得有點渾渾噩噩,我現在為沉驍不平的心也許就和橋林苑那些看了《橋林苑火辣新八卦》後為越十里不平的人一樣。恍恍惚惚就磨蹭到了下午放學,我現在的狀態哪裡像一箇中考在即的勤奮學生啊,不行!調整調整狀態晚上來上晚自習!抱著這樣的雄心壯志我打算先上個廁所,然後隨便出去吃點什麼再趕緊回來埋頭苦學。
我深呼一口氣走進廁所,奇怪的是廁所的門除了第三間都鎖上了,我走過去,握住門把剛一開啟,一盆高高懸著的水便出乎我意料地全全灑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冰冷刺骨的水激得大叫起來,然後本能想要後退,但是手粘在了門把上掙脫不開,我心一沉,然後無奈地笑,這群瘋狂的越十里粉絲終於對我下狠手了。我用力抽了抽手,那種皮都快撕掉了的痛楚讓我的眼睛刷地紅了。
風不停地從視窗灌進來,讓我不住地打顫,我嘗試著用另一隻手把窗關上,但是很顯然他們是算計好了距離的,還差幾厘米就能夠著窗沿的手悲哀地揚在潮溼的空氣裡。努力了一陣,我終究還是拜倒在他們的精心策劃下。
可是我現在真的好餓啊
就在我腦子發暈的時候,一條簡訊冒出來,我費勁地看了看,是越十里發來的:在哪裡。
我還以為那天的爭吵足夠讓我們冷戰好幾天,所以我居然有點欣慰地回了一句:
“在女廁所,出了點意外出不去了,能不能帶點吃的給我啊?千恩萬謝。”
第二十九章
大概五分鐘過後,越十里那廝便宛如救世主般詭異地出現在了女廁所。
我傻傻地朝著他笑:“帶東西了麼?餓了,真的。”
越十里看了我一會兒,似乎在想為什麼會出現那麼稀奇的事,語調平和道:“淋溼了。”
我牽起我的衣角,“對啊,大爺您眼神真好。”
他毫不介意這裡是女廁所,直直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腕,“手呢?怎麼回事?”
“被黏住了唄,也不知道是什麼狗皮膏藥那麼緊。”說著我再次試了試,除了疼還是疼,一點效用都沒有,手還是雷打不動地和門把貼/合在一起,讓我好生無奈。
越十里皺皺眉,瞥我一眼,然後用了用力去牽拉我的手腕,我頓時啊啊大叫,他好笑地看著我眼冒淚光的委屈模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說道:“疼也要拔,難道你想一晚上都呆在這裡?”
“那你輕點啊!”我不滿地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