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大師負重前行的一個側影,雖然背上重擔壓身,但佛慧大師的側臉上沒有苦楚,有的依然是慈悲,是一種渡盡天下人走出苦海的慈悲。
第四副組圖,就是血跡如桃花瓣瓣的佛骨冢,沒有別的,但那感覺卻有一種讓人拜倒的衝動。
而第五副組圖,便是一些龍象了。
“好好,欲成諸天龍象,先做世間馬牛,李貞娘,當日競墨時,你若拿出這副墨,便是齊老爺子怕也得認輸。”寧安公主有些激動道。
本來,以她的性情是不會這麼激動的,可是這些圖正擊中了她心中的苦楚,從母妃去世,她一個零丁幼女,在宮中一步步生存,看著許多姐妹年紀輕輕就先走了,她更是步步艱辛,人人道公主千金尊貴,又怎麼裡種步步膽戰心驚的感覺。
“輸贏是小事,只是這世間‘馬牛’著實辛苦,公主若是喜歡,小女子便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公主為世間的‘馬牛’說句話吧。”貞娘說著,便卟嗵的一聲跪了下來。
她特意送這副圖,一是為了公主的出生經歷,二則也是能表現萬民之苦,正好引出賬冊。
公主坐在主位上啜著茶水,好一會兒道:“也難為你這翻心思了,拿出來吧,也讓我看看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駙馬可是很少在我面前為他人說話的。”
聽得這話,貞娘便知羅文謙果然已經事先做過準備了,這老爹跟羅文謙不對付,但對他還是挺了解的。
“是。”隨後貞娘起身,抽出墨匣的隔層,從裡面拿出了那本賬冊。恭敬的遞給公主。
隨後書房裡就只有翻賬冊的聲音,只是公主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她知道如今一些衙門不象話,幾乎是一窩一窩的貪的,可沒想到居然這麼惡劣。
不過,等到賬冊翻完,她的神情又恢復的淡然,看了貞娘道:“到是難為你這一番為民請命之心了。”
貞娘苦笑:“公主太抬舉貞娘了,貞娘不過是一個閨閣小女子,或許多一些為商之道,但終究並無大氣魄,於其是為民請命,倒不如說是被逼無奈,貞娘倒是希望沒見過這本賬冊的。”
“你倒是老實。”聽得貞娘這麼說,寧安公主有些樂了。
又問:“之前,在公主府側門口,那個叫賴全的明顯不是什麼實誠之輩,他那一說,你就送錢給他,你不怕他是騙人的嗎,南京做局騙人的可不少。”
“我給他銀子是有情由的”貞娘說著,又把當日得到渝麋墨的事情說了說,隨後接著道:“雖說這種事情各憑眼力,在大家來看無可厚非,甚到還是有本事的表現,但實際上我卻是佔了他便宜的,我這次過年回家,跟我爺爺說起過這事,爺爺就說我失了一個‘誠’字。所以,我給他銀子,不在於他騙不騙我,而在於那是他該得的。”
說實話,在過年的時候,李老爺子為著這事說貞娘缺一個誠字,貞娘還不服氣的,這是撿漏,後世,哪個不為能撿漏而榮。可在剛才,她見到那賴全的樣子,再想著,自己正是憑著渝麋墨成為公主府供奉的,那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這才有些明白爺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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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黃府門前的大戲
從公主府出來,貞娘確確實實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李正平和葛秋姐還在牢裡,但到得這一步,她能做的便已經做了,再下來一切便看天意了吧。
不過,想到李正平和葛秋姐還在牢裡,貞娘不知怎麼的,又想到了葛三兒。
曾經的葛府,現在的黃府就在官街口處的一條側巷子裡。
時辰不過是剛到未時,貞娘想了想,便讓墨莊其他一起送貨的先回去,反正已經到了官街口這邊,她便走走就好。
只是才剛到巷子口,卻發現好是熱鬧,眾人都望著巷子裡交頭接耳的,貞娘還看到隔壁布莊的姚娘子也擠在人群裡看。便走了過去:“姚嬸兒,發生什麼事了?”貞娘說著,還伸長著脖子朝巷子裡望。
“黃家來人了,要收了宅子趕曹氏等人走呢,如今曹氏等人正鬧著。”
曹氏以前屢次藉著葛大拿和黃狼兩人是巡欄的身份到姚家布莊去賒貨,這大多數都是肉包子打狠有去無回的,姚娘子每每提起曹氏,那都是牙齒咬咬。
如今見到曹氏吃憋,那心裡自是別提多痛快了。
黃家來收宅子?黃家憑什麼來收宅子?貞娘先是一陣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