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
可我的手,象被繩索捆住了,無法動彈。
“呼”一陣風吹來,雲捲動,他的身影閃動,慢慢透明,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澐逸!!!”我一聲驚叫,猛的坐了起來。
身邊,空空如也。
沒有那個霜白的人影,沒有那方翠綠的玉佩,有的,只是呼呼的風,沙沙的竹葉聲。
有的,只是我一頭的冷汗,被風吹過,冰涼。
我呼呼的喘著氣,還沒有從剛才的夢中醒過神。
輕吸了口氣,閉上眼。
我以為我早已經忘記了他,或者說,即使想起,也是恨而非愛。
可是剛才那種悸動,那種心口被捏住的感覺,讓我恍然又回到了初見他的那一刻,那個飄渺到不似人間的男子。
眼角,有些酸澀,心情無法平復。
只有夢,才能讓時光倒流,拾起自己已經遺忘的一切,甚至連動心的剎那,也被封印在了腦海深處,在午夜夢迴時,
再一次重溫,再一次在辛酸中,微笑。
目光投射在大石上,錦淵依舊沒有出現,天邊已經微微露了白。
看來他是不會出現了。
我悄悄的起身,行向軍營,而那心口不安的感覺,更重了
莫滄溟的算計
在等待降書的日子裡我的心總是惴惴不安著,甚至可以說到了坐臥不寧的地步,有些人以為我是急著回家,急著看自
己的愛人,只有我自己無奈,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唯一的解釋,是某種預感,一種恐懼的預感。
這幾日,我無數次的去到那林間等待,只可惜,根本看不到錦淵的身影,甚至連殘存的氣息也沒有。
他就這麼徹徹底底的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追查的半分線索都沒有。
無奈中的我,只好在樹上訂了我的銀色髮帶,在髮帶上提筆寫了幾個字,“錦淵,如見字條,可於十日內至‘雲夢’
逍遙王府尋我,上官楚燁留。”
就算他不識字,好歹也會找人問吧,這是我沒有辦法中的最後一個辦法了。
我沒有更多的心力去等待,因為簽署停戰書的日子來了,我又一次與莫滄溟見面。
依然是霸氣的光輝壓住所有人,耀眼的讓人第一眼就無法忘記那外放的氣質,我身邊的將官與他那雙凌厲的眼光一觸
,都飛快的低下頭,臉上的喜悅都變成瑟縮。
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將,一面之間被人如此壓制,少見啊,少見。
不得不承認,莫滄溟異域深邃的面容在一眾平板的臉中極有特色,尤其是一名男子率領女子,他那頭紅髮張揚著,身
後的人都低垂著頭,臉上或多或少殘留著戰敗的失落,唯獨只有他,驕傲而高貴,骨子裡透著高高在上,讓人不敢逼視。
也只有他,才能這麼坦然的露著臉,昂然前行。
也只有他,讓人不敢露出不屑的目光,嘲笑譏諷。
如果不是因為流波,我會欣賞他,因為狂需要本錢,傲需要資格,而他,都有。
當然,有這麼一個對手,也是令人感覺舒坦的,越是霸道的人,在打擊征服的時候,越能帶來快感,這一次,我算贏
了。
“幾日不見,上官將軍居然神情憔悴,莫非是愛人爬牆給你帶綠帽子才如此憂心匆匆?”他大量著我,唇邊扯出一絲
譏諷。
這幾日,為了讓流波整理清楚思緒,我並沒有過多的糾纏,因為放下真的需要時間,我能做的,就是保持該有的尺度
,給他足夠的空間。
這很難,很揪心,但是我能忍。
我忍著自己不去騷擾他,忍著不去想他,就連今日,我都沒有要求他一定陪在我身邊,就是怕他夾在中間難過。
“真是不好意思,讓莫將軍見笑了,昨日挑燈夜戰,數百回合刀光劍影,當然有些憔悴,不過我的對手現在還躺著沒
起來呢,也算是小有成就。”我漫不經心的一句,他的臉瞬間變的冰冷僵硬。
隨意的往桌子前一坐,歪在椅子裡,我眼神流轉,語笑嫣然,“莫副帥的表情,怎麼和我早晨床上那位剛醒來時一樣
?難道您也蛋疼?”
他眼神一眯,我感覺到兩道刀光帶著殺意刺了過來,一刀刀的切割著我的肉體,試圖凌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