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皺,唇角下拉,他腳下倒退兩步再次與我保持了三步的距離,“莫滄溟行事從不偏私,我只是不想因為倉促的時間讓長老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真是一個無趣的傢伙,我聳聳肩膀,輕飄飄的轉身,“好吧,明日清晨我來這裡找你們一起走。”
“不是我們,只有一人為你引路。”他的聲音冷冷的,“任綺羅也有可能是少主,神族必須公平的對待你們兩人,明日會有一人為任綺羅引路,一人為你引路,同時到達神族。”
我哼了聲,“那就是說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咯,真是個令人高興的訊息。”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與流波侍衛單獨相處的。”莫滄溟咬著牙,一字一句往外蹦著字,“不知道你會玩出什麼花樣。”
我反唇相譏,“你當流波是豬嗎?和你天天同進同出都沒能讓你佔到半點便宜,害得你□衝腦上樹偷窺,又怎麼可能跟我有什麼?”
“總之不行!”他狠狠的打斷我的話,“我不會讓你和他單獨相處這些日子的。”
院子的角落中,早已經站定了一個俊峭的人影,聽著我和莫滄溟的大聲呼喝,慢慢的從陰影中走出,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有一種清寒的落寞。
“不用爭了,明日我去做任綺羅的接引使。”一句話,平靜安寧,透著他不容拒絕的內心,“莫滄溟護衛做任霓裳姑娘的接引使,六日後神族見。”
話音剛落,人已騰身而起,夜梟般飛揚在空中,瞬間遠去。
“啊”
“啊”
院子裡被拋棄的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彼此對望一眼,各自嫌棄的別開臉。
他沒好氣的看我眼,“明日寅時出發。”
“知道了。”還給他一個白眼,根本不想理他。
神族,那個傳說中最為神秘的處所,那個在我記憶中只留下一塊草皮,一個深潭的地方,那個孕育了我又拋棄了我,如今等待著我回歸的地方,那個我娘,我爹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為了爹孃的仇恨,為了我自己,我都必須回到那裡。
心情,在想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澎湃,彷彿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呼喊著我,召喚著我。
這一次的旅程,究竟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故事,能不能改變我的人生呢?
問蒼天,回應我的只有夜色深沉,高而遠。
這次輪到你小子了
腳步匆匆,我和莫滄溟在路上飛快的前行著,互不搭理互不說話,只有風聲呼呼和腳步偶爾落在雪地上的咯吱聲。
跟在他的身後,我不疾不徐的墜著,從大早到現在兩個人已經奔了幾個時辰了,冬日的天空總是黑的特別早,眼見著已經漸漸暗了天色,我沒有催促他,也沒有要求停下來休息。
他放慢了速度,眼角撇了眼我的方向,生硬的開口,“你要休息下嗎?”
雙掌背在身後,我氣息平穩,“你要累了就休息,別拿我做藉口。”
“我會累?”深邃俊朗的眼一瞪,飛馳的速度突然變的更快了,似乎是在向我證明他的實力,大氅在風中翻飛,姿態優美已極,“再行幾個時辰我也不會累。”
我莞尓,腳步忽然一停,“那就休息吧。”
他的腳步已經衝出了幾丈遠,被我一句話硬生生的剎住腳步,功力剛剛運到極致就停下,讓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蹌了下,剛站穩就恨恨的瞪著我。
我閒閒的站在雪地中,扒拉著地上的樹枝,一根根的撿起來堆在一起,在他眼中剛剛流露出憤怒時拋過一記無辜又無賴的眼神,“你不說還要跑幾日嗎?當然要合理的分配體力,象你這樣一路猛衝,只怕到明天就歇菜了,還去神族呢。”
萬分鄙視的眼神與他對撞,莫滄溟的目光中閃過火光幾點,在我的冷嗤聲中用力的別過臉,不再看我,目光四下搜尋著,也不知道是在找什麼。
我吹亮了手中的火摺子,就著枯枝落葉燃起了一堆篝火,“要不要弄點吃的?”
他瞥了眼我,“你會?”
我捏了塊雪團,手指彈出,不遠處松樹上一隻肥胖的松雞呱叫一聲落了下來,我快樂的跳了過去,拎著松雞蹦了回來,“當然會,你以為我是你嗎?”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松雞,手指一揮,樹梢上蹦蹦跳跳的兩隻鳥如流星一般墜落,掉在雪地上,他飄動身影來回間,眼中寫著對我的不服和挑釁。
我不以為然的笑著,“果然與眾不同,你偏愛小鳥呢,難道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