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一架,吵著吵著又開始上演全武行,她氣得跳腳,差點沒把扛著她往樓上走的杜柏欽踹得肋骨都斷掉。
杜柏欽將她鎖在了房內。
蓁寧氣到昏頭,從起居室的咖啡壺開始摔,到櫥櫃裡的全套骨瓷茶碟,已經近半個小時了。
這時一個年輕人坐進來,笑嘻嘻地問道:“為何香二在山底哨崗處撒潑?”
杜柏欽看了他一眼。
馬修忙著打岔:“金公子,咖啡很香,來一杯?”
金肯尼不死心地繼續道:“聽說香二看上了泛鹿的一個姑娘?柏欽,不過是一個下人,既然嘉上喜歡,何不成人之美?”
杜柏欽臉色愈發的低沉。
將茉雅也安靜了下來,悄悄地觀察他的神色。
香嘉上這段時間日日高調送花,一個人上竄下跳就唱滿了一臺戲,他自己鬧得滿城風雨,搞得人人知道風流倜儻的香二公子正拼了命追求杜柏欽府上一個美麗的掌香司。
“反正你已經擁有了我們墨國最美麗的女孩兒——”金肯尼狗腿地對著將茉雅眨眨眼,然後繼續笑著說:“嘿,那姑娘誰見過,長得怎麼樣?”
座中一個年輕人接話:“香二帶她在俱樂部喝酒我見過一次,貨真價實,肯尼,大美人兒。”
金肯尼大喜:“真的假的?嘉上若是搞不定,我們排隊追求她!”
杜柏欽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簡直要掀桌了。
一般世家子弟攜帶出席的女伴如走馬燈般更換,只要未及談婚論嫁,通常在男人間都會被言辭調戲一番,杜柏欽本也覺得男人之間開這種玩笑無傷大雅,但此時此刻卻是如此的令人難以忍受,杜柏欽將煙盒往桌面一仍,冷言道:“停了。”
他拉開椅子起身,低下頭吻吻將茉雅:“今天不是要去百貨公司?司機送你下去。”
將茉雅抬手輕輕地碰了碰那道不屬於她的那道傷口,對著杜柏欽千嬌百媚地笑了笑,這才點了點頭。
她默默地盯著杜柏欽離去的身影。
杜柏欽跨上臺階時對司三說:“吩咐山底,金肯尼一個月內也不用上來了。”
☆、34
蓁寧第二天換了一個房間住。
那天等到她摔夠了,杜柏欽開門;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房間;眉眼動都未動,平靜地說:“出來;當心別踩著碎瓷片。”
傭人即刻給她收好了另外一個房間。
蓁寧看著自己新的牢籠——厚厚紫色帷幔掩住落地長窗;起居室牆壁上嵌著的名貴油畫,酒櫃上一整套的瀾紋水晶杯;手工編制的柔軟雲毯,還有房間中寬大的床上層層疊疊鋪著的鬆軟錦緞被褥——
泛鹿莊園簡直富可敵國,她摔了一個房子,杜柏欽眼都不眨一下;即刻換了一個更奢華更華麗的給她摔。
只是杜柏欽果然言出必踐,蓁寧真的沒有再見過香嘉上。
不過即使第二日杜柏欽派司機送她探姬懸的班,兩姐妹高高興興地吃了頓飯,總算一掃心中的鬱悶之氣,但她回泛鹿見著杜柏欽,因為心裡賭氣,也不再和他說話。
其實蓁寧這幾天也沒怎麼見過他,至少正常三餐時間從未見過他在餐廳出現。
泛鹿莊園的車輛永遠都在忙碌地進進出出,她這幾日忙著研試新香,也沒有來得及多管其他。
寧靜的夜裡,別墅二樓的主臥起居室裡,暖氣開得充足,蓁寧穿了件舒適的綠色開衫,袖子挽起,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精油滴入瓶中。
房間西側置一個琉璃金盞,蓁寧將調製好的新鮮香精倒入,配以高濃度的純露,用明火點燃三十秒之後,以闇火炙烤半個小時,整個房間會開始散發一種清新的香氣,具有淨化空氣、舒緩安神的功效,蓁寧和羅特爵爺的醫師專家討論過之後,特地在二樓杜柏欽的起居室和書房調配一盞單獨的加了南法空運來的Lavandula augustifolia,對於氣喘和肺炎等呼吸問題有一定的輔助療效。
蓁寧必須守著這盞香,待到香氣充盈後即刻熄滅,免得香氣太過濃郁,總管大人再三叮囑要顧著二樓這位主子的身體。
羅特爵爺非常滿意她的作品。
她昨日在整幢房子的一樓試過,這段香氣非常的美好,連傭人笑眯眯地稱讚莊園終於重新有了靈性。
蓁寧坐在地毯上,默默地計時。
門忽然被推開。
蓁寧幾乎是立刻警醒,轉過頭去,看到杜柏欽靠在門邊,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