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欽看門的一霎,在燭光搖曳中看到她靜謐側臉的剪影,她眼睛下的長睫毛,秀氣的鼻子,還有專心致志的投入工作的神情。
他眼前有些微微暈眩,只覺得此情此景,好美麗。
計時器叮地一聲,蓁寧熄滅了金盞下的暗色的火苗,側身用鼻子仔細地嗅了嗅,才站起身來。
杜柏欽依舊倚在門邊,沒有說話。
門只開啟了一道縫隙,杜柏欽剛好堵在門口,蓁寧聲調平平地說:“勞駕,殿下,我要出去。”
杜柏欽略微動了動身體,卻忽然皺了皺眉,依舊靠在門上。
蓁寧欲動手拉開門。
杜柏欽忽然抬手握住了門把,剛好把她困在了他的身前。
蓁寧冷著臉說:“讓開!”
杜柏欽輕輕喘了口氣,聲音很低:“蓁寧。”
蓁寧不耐煩地動手推開他。
杜柏欽卻完全經不住她的推撞,身體晃了晃,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幾乎摔倒。
蓁寧直覺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幹嘛?”
杜柏欽牽牽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
杜柏欽閉了閉眼緩了口氣,才抬腳往房間中走,扶著牆壁人有些搖搖晃晃。
蓁寧扶著他的左手,感覺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沉沉地壓在手中,這才明白原來他不是故意靠在門上,只是因為——沒有力氣走不動了?
蓁寧看了看他青白的臉色,觸手有溫溫的熱度。
蓁寧說:“你發燒?”
杜柏欽走進房中坐了下來:“退下去了,沒事。”
蓁寧說:“讓傭人上來伺候你吧,我出去了。”
“蓁寧——”杜柏欽喊了一聲,看著她的臉色,遲疑了好一會,才輕輕地說:“我頭疼。”
蓁寧看著他的臉上,想衝著他發火,卻又覺得心底泛泛起心疼憐惜,因此對自己更生氣,然後又更想發火,臉上陰晴不定,憋了好久終於開口:“躺到沙發上去。”
杜柏欽依言默默地躺在了沙發上。
蓁寧搬過一張椅子,坐在沙發旁,替他解下了領帶,鬆開他領口的扣子,又在他的腰上墊上了一個枕頭。
她工作時隨身攜帶著的一個白色輕便箱子,開啟來裡邊是一個一個精緻的木格子,蓁寧取出數個瓶瓶罐罐。
在桌面上重新點燃了一盞燈,蓁寧坐在桌子前,用洋甘菊、薰衣草和歐薄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