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山洞還是原來的山洞,卻不見那男人的蹤影,左手的疼痛提醒著他剛才發生的一切,雖然十指連心,斷指的疼痛,那滋味沒經歷過的人無法想像出來,但是孟憲川是個聰明的,那男人只斷他一指,還精心存放起來,顯然是想拿去做些什麼,孟憲川很快就分析出來,那男人是拿著他的手指頭威脅爺爺說出十五年前埋屍體的地點的。他不由地開始擔心,爺爺畢竟已經九十高齡,不知道看到他的斷指會不會傷心過度病倒下去。孟老爺子是孟憲川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他不希望爺爺因為自己擔驚受怕,但是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抱了一絲僥倖,也許等十五年前的事真相大白之際,自己可以撿回一條命也說不定呢。
孟憲川上一次吃飯還是頭天下午6點呢,看天色他至少已經有一天一夜滴米未進了,要被人殺死的恐懼褪下去後,他的大腦開始重新接收已經遮蔽一整天來自胃部的明顯抗議,真是餓啊。從小到大孟憲川幾乎沒有捱過餓,此時腹中一聲響似一聲的叫喚讓他很難忍受,好想吃點什麼啊,他藉著最後一絲亮光環顧整個山洞,最後才在自己所在的稻草堆旁邊發現了一盤饅頭和一桶清水。
雖然雙手雙腳仍被綁著,但是餓極了的孟憲川哪裡顧得上吃東西的姿式好看不好看的,趴在地上喝了幾大口水,又叼起個饅頭三口兩口地吞下肚,勉強壓下胃裡的轟鳴聲,壓抑住自己還想再吃個饅頭的強烈*。轉過去面靠牆閉上眼睛。潛意識裡。孟憲川希望那個男人再也不要回來了。這些食物可得省著點吃,這一次吃飽了,下一頓吃什麼?
當這根血淋淋的手指頭擺在公安局刑警隊辦公桌上時,文沫反倒鬆了一口氣。秦法醫已經看過了,這根指頭不是從屍體上割下來的,那就說明孟憲川還活著,既然兇手沒有在剛把他綁走後一時衝動殺人洩憤,現在還有所求,短時間內孟憲川肯定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文沫的視線再次掃過同手指頭一起送來的那張字條:孟憲川的命,換賈召明的屍骨,僅限三日。她的心不禁又沉了一沉。賈召明被埋到哪去了,恐怕只有老天爺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兇手相信,活著救回孟憲川呢?
兇手是直接將手指頭寄到公安局來的,所以孟老爺子從接到訊息到趕來公安局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他鎮定下來。這位身經百戰的抗日老兵,雖然從臉上還能看出擔憂和心疼,但更多卻是堅強,孫子的命還攥在人家手裡,他還有太多事要做,悲傷什麼的不適合他。
“鄧隊長,我在c市的幾位老朋友幫了點忙,打聽出幾家最可能是賈召明親生父母的,不過時間還不夠,後面陸續應該還有。”孟老爺子一邊說一邊遞過一張單子。鄧立華忙道謝接過。
相比較警方人手不足事情不少,孟老爺子的人脈顯然排查速度極快,單子上所列名單不長,只有四戶,居住地點集中在c市東南方向的邊遠村莊,內容詳盡,連現在家裡還有什麼人,分別在什麼地方做著什麼工作都有記錄,鄧立華將單子遞給了文沫。
四戶人家,家境一般,三十年前均有一名大概兩到四歲的男童死亡,而且這些家庭裡都還有另外一名或大或小的男孩,瀏覽一遍後,文沫將目光盯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名男子名叫吳千,現年40歲,讓文沫注意到他的原因是他的職業:吳千是一名現役軍人。當初被派去保護孟憲川的兩名警員被人無聲無息幹放倒,幾名受害者都是身體健壯的成年男子,卻毫無反抗就被人擄走,種種跡象表明,兇手接受過訓練,那麼這名職業軍人顯然嫌疑最大。
文沫聯絡上吳千所在部隊,想了解他的情況,沒想到她剛剛說出是詢問有關吳千的事,對方電話裡馬上換了位校官,嚴肅地問了文沫她現在的地址,並囑咐她在原地等他們過去詳談。
一個小時後,兩名中校便出現在鄧立華的辦公室。來人自我介紹也簡單,兩名校官,高一些的姓馮,矮一些的姓張,一群互相通報完姓名,那張中校便急切地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吳千他人在哪裡?”
??部隊的軍人,部隊不知道人去了哪裡?開玩笑呢吧?馮中校拍了拍張中校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開始從頭說起:
吳千是家中獨子,父親早亡,只有個身體不太好的老孃,家裡房屋老舊,薄田兩畝。他在18歲那年參軍,自進入新兵連那天起,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好兵,後來從部隊考去軍校,學成歸來提了幹,在部隊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成家立業,把老孃也接到部隊奉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那老孃對著這唯一的兒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正眼都不瞧他。在吳千住的那幢家屬樓裡,常常能在夜晚聽到吳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