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個,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彩排完先行離開,下午蕭石逸請了個假,和周文苑在附近商城購置了一套演出用的衣服,純白襯衫和純黑西裝,黑皮鞋白襪子。之所以選著一身MJ的經典裝束,是因為向已經逝去的MJ致敬。
晚上蕭石逸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校園塑膠運動場那裡燈火通明,龍城中學因為有幾大股東的資助,雖然算不得貴族學院,但很多設施比起一般的學校還是高出了一大截,學校後面諾大個運動場就是一個很好地證明,這個塑膠場地不僅僅是用來舉行運動會,平常有什麼晚會活動,都會在這裡舉行。
場地中間已經架起了一米多高的演出臺,周文苑在車裡換好衣服之後便和蕭石逸來到了臺後,畢竟他們是第一個上節目,要提前做好準備。
演出臺正對面的觀眾席上已經坐滿了學生,高中部和初中部加起來能有六七千人,偌大一個觀眾席竟然人滿為患,很多學生手上還拿著熒光棒,不過演出還沒開始,所以那裡亂糟糟的,蕭石逸挑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和周文苑坐了下來,綠油油的草坪很涼爽,在人群喧囂的場所,卻難得有這麼一塊安靜的地方。
周文苑雙手抱著膝蓋看著頭頂的明月,眼神很安靜,她早就調節好了心態,此刻再也沒有了之前初選時候的緊張和尷尬,輕聲道:“時間過得好快,再過一段時間就中秋節了。”
“嗯?”
蕭石逸微微側頭:“中秋節怎麼樣?”
“那一天你不回去和家人團聚麼?”周文苑有些奇怪的問道。
蕭石逸苦笑著搖頭:“我不是很喜歡自己那個家。不論是回去,亦或者不回去,我都是一個人。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回去。”
“為什麼?”
周文苑終於轉過頭來,皺眉道。
“你不會明白的。”
蕭石逸側頭看著遠處的方向,好像在自言自語:“一個龐大的家族,缺少一個人又算的了什麼。我不喜歡太過於喧鬧的氛圍,那樣會讓我顯得格格不入。”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爸爸,你的媽媽,你不希望見到他們嗎?”周文苑有些生氣道,蕭石逸的不近人情讓她隱隱發怒。
“知道我為什麼叫蕭石逸麼?”蕭石逸勾起嘴角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文苑撇過頭去,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她也不例外。但是從蕭石逸身上,她卻看不到這種感性,好像他生來冷血一樣。
“那是因為我在家族這一代中排行十一。”
蕭石逸自顧自的解答:“在我之前,有九個姐姐,一個哥哥。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親生媽媽。”
“那你呢?”
周文苑心底的某一處柔軟忽然被觸動,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蕭石逸微微一笑,右手撫在自己的胸口,淡淡道:“我的媽媽,在這裡。”
“她?”
周文苑有些不敢想象,卻還是問了出來。
“她難產,生下我之後就不在了。”
蕭石逸埋下頭去,他根本就不用仰頭看天以抑制眼中的淚水,因為,他是沒有眼淚的。
很奇怪,他沒有眼淚。
老道士說他的雙眼淚腺天生阻塞,這是天罰,活不過二十歲。也就是說,他有限的生命只剩下三年了。這些他沒有告訴周文苑,他孤獨一人而來,就要孤獨一人而走,不帶走一絲一毫的遺憾。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想別人對他有好感的原因。
像是鳳無雙,像是莫失期,蕭石逸不傻,能從她們的表現出看到她們對他的好感,可是他選擇冷處理。
他並不是懷著恨意活在這個世上的,老道士的三個徒弟,每一個都是。
周文苑那雙帶著光彩的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來,低聲道:“對不起。”
蕭石逸的頭低著,長長的頭髮掩蓋了他的表情,周文苑以為他哭了,她輕輕拍了拍蕭石逸的後背,一隻手從後面擁著她,似乎想要給她溫暖。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和老師一起過吧。”周文苑輕聲道。
“為什麼要和你一起過?”
蕭石逸抬起頭來,臉上並沒有淚痕,這讓周文苑微微詫異,這個才十七歲的男孩竟然勾起嘴角,那個弧度讓周文苑看起來有些陌生:“你這是憐憫麼?如果是的話,請收回。”
“不是!”
周文苑皺了皺眉爭辯道。
蕭石逸把周文苑擁住他後背的手臂拿了下來,轉頭看向周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