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夜天音給我用的藥油好用,還是我在舅舅的幫助下,成了真正的雪族,有了強悍的痊癒能力,江若渺拿劍刺我的傷,只不到兩天,就全然好了,連半點兒的疤痕都未留下。
兩個丫頭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整天的不見人影,我想喚了她們一起去煙波樓找江灕湘的這事兒,也就耽擱了下來,一直未能成行。
這一天,天氣極好,暖和的像是春末那種適合郊遊的日子,我一覺睡到晌午,起了之後,覺得無聊,便尋了西陵一起,打算出門去煙波樓,看一看江灕湘,順道兒,給他一道旨意,赦了他的冤枉,還他自由身唔,如果,他還想跟我回來皇宮裡面,我也打算答應他好歹,他還是一個不錯的先生來的,我打算,把我和納蘭齊生的孩子,也就是納蘭澤,交給他來教未來,翔兒無疑會是一個極好的君主,但,任何一個好的君主,都不該是孤家寡人,他會需要他的兄弟,成為他的左膀右臂蛟兒那怕死的小鬼,估計,我是指望不上了,唔,倒是澤兒,那個被納蘭澤教得有禮貌,又聰明的小傢伙比較靠譜一些
在想什麼,恩?
西陵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馬車前面的簾子,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吩咐趕車的鷹衛出發,“該不會是在想,一會兒,見了江灕湘,要如何開口跟他說話罷?”
沒有。
我搖了搖頭,側身倚進了西陵的懷裡,“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讓他回來皇宮裡面,當澤兒的先生恩,以我的印象他還算是個不錯的先生來的你知道的,我不希望,翔兒將來成了孤家寡人他總得有能幫得了他的兄弟”
你覺得合適就好。
西陵淺笑著把我攬進了懷裡,低頭,吻了吻我的眉心,“澤兒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納蘭齊把他教養的很好,以後,若能有他陪著翔兒,輔佐翔兒,我們,可能省不少的心只是,我覺得,你讓江灕湘來教他,未必合適”
恩?為什麼呢?
我自然不會覺得這是西陵在排擠江灕湘,在我心裡,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是全身的皮肉骨頭都加起來,也抵不上我的西陵的一根頭髮要緊,西陵是明理的人,怎得也不可能在他已經這般倒黴的時候落井下石,西陵既是這麼說,那便定然是有他的理由的,“是他不夠資格教澤兒麼?”
那倒不是。
西陵搖了搖頭,從一旁扯了一條毯子來,給我蓋在了腿上,笑著給我解釋道,“你是忘了罷他,可曾是你的老師你讓一個曾教過你這個帝王的人,來教一個未來的侯王,翔兒會怎麼想?那些老頑固們,又會怎麼想?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三人成虎’的故事麼?”
自然是記得的!你給我講過的,所有的故事,我都記得!呃我懂了
經西陵這麼一說,我才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唐突,現如今,我已經把所有的權力都教給了翔兒,雖然,他是頂著一個太子的名號,可實際上,他已經相當於羅羽的皇帝了,我若是貿然的讓我以前的先生教澤兒,讓旁人看上了眼去,給他面前讒言上幾回,他便該忌憚和疏遠澤兒了,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要好心辦了壞事?明明想幫他的忙來的,到頭來,反讓他把他未來的左膀右臂推了開去?
若是他願意,你倒是可以讓他去當翔兒的太傅。
西陵笑著戳了戳我的眉心,給我提了個建議,“這些時日,羅修天的身子一直都不甚好,翔兒的身邊總沒個人幫襯著,也不是事兒,而且,就以江若渺的那性子,恐怕,反倒是更能習慣待在翔兒的身邊你不要小看納蘭齊,在管教孩子方面,他可比我們都更擅長要知道,以前時候,你孃親可都是把他當你未來的王后培養的”
嘖嘖,我怎聞著了有人家裡倒了醋缸?
我知西陵只是這麼一說,並沒有要跟納蘭齊爭風吃醋的意思,可是嘛,尋常裡,都是他調侃我的,現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哪裡有就這般平白放過了他的道理,“哎呀,哎呀,好酸,好酸,酸得我牙齒都倒了,唔”
西陵半點兒都不客氣的用吻給我把沒說完的話堵了回去,唇纏舌繞,直鬧得我氣喘吁吁了,才饒了我,不及我跟他抗議,便覺著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外邊的鷹衛跳下車椽,態度很是恭敬的敲了敲門邊兒,低聲稟報道,“已經到了煙波樓的附近了,是要從正門進,還是直接從邊門進去後院,請主子示下。”
直接進後院罷,走前門,未免太招搖了些。
我掀開車窗的一角簾子,往外看了看,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跟管事的問問,兩個丫頭在不在,若是不在,便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