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凌國的境內,算不得邊城。
長白壓低了聲音,把我想知道告訴我,很顯然,他早就知道我會對這座城感興趣,“據渺主子說,數年前的凌國與祁國的那場大戰,凌國原本是隻敗退到南疆十五城的南四城的,後來,祁國和凌國締約,凌國讓出境內的四座城池給祁國,這四座城併入原本的南疆轄地,才有瞭如今的南疆十五城。”
我孃親果然是個聰明人呢
認真的聽長白講完,再看這座邊城的時候,我已是換了一種心境,孃親在“隨手”畫這座城的圖紙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在給自己留退路了,只是,她終究是不夠狠心,沒能下得去狠手,讓那個負了她的人,真正付出當付的代價!呵,這便是西陵所說的,“情”之一字,是最暖人,也是最傷人的緣由了罷!
主子?
見我盯著吊橋發呆,長白不禁有些緊張了起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確認我無恙,才壓低了聲音,喚了我一句,把我已經飛出去很遠的心思扯了回來,“若是累了,便倚在長白的身上休息一些時候罷?待出了關,到了對面的城裡,便能去客棧裡面好好的休息了。”
沒事兒,只是突然胡思亂想的多了,出神罷了。
我向後倚進了長白的懷裡,閉上了眼,不讓人看到我眸子裡的情緒,西陵說過,我是個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喜怒哀樂,什麼念頭都明明白白的在眼裡,太容易被人看透心思,這,不好,很危險,很容易受傷害,所以,不想讓旁人看明白想法的時候,要麼就閉眼,要麼,就找什麼把眼睛遮擋起來,才是穩妥。
善惡到頭終有報的,主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長白小心的把我圈進懷裡,拍了拍降雷的頸子,驅著它踏上了吊橋,“主子願意信長白麼?”
以後,或許會罷。
長白的勸慰讓我不由得心頭一暖,貪戀著這笨拙的體貼膩進了他的懷裡,信他,或許,會的罷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我竟是莫名其妙的覺得,未來的某一個時候,我會像信任西陵一樣的信任著長白,不,甚至是,比信任著西陵,還要信任長白
凌國和祁國的關係算不得友好,過邊境須得同時持有兩國的許可,凌國這邊,渺的一紙信函便能解決,而祁國那邊卻是未曾來得及跟西陵討要入關的文碟的。
面對盤查的祁國兵將,我頗有些為難的扭頭看向長白,希望他能從衣袖裡變一張文碟出來交給人家,唔,還未過邊境,就把赤玉簫拿出來示人,終究不好,我不想給凌國那邊的人看見,給渺他們惹不必要的麻煩。
長白沒有變文碟出來,也沒有要從掛在降雷身側的袋子裡取赤玉簫的意思,就只是抓了我的腕子,把我的右手往那些兵將們面前一探,露出了我從西陵那裡得來的禮物銀護指。
撲通——
待看清我手上的銀護指之後,盤查的祁國士兵和將領便統統大驚失色的跪在了地上,那一座座小山般的身子,恭敬,虔誠,只讓我覺得,於這晨曦之中,格外的刺眼。
這枚銀護指,到底有什麼樣的意義?竟能使得這些鐵血的人,這般心甘情願的匍匐下來跪拜?西陵,你可知,你這般的寵著我,會把我寵壞的
我嘆了口氣,示意那些跪拜的人起身,然後便倚在長白的身上不再說話了,很顯然,長白知道這枚銀護指所能代表的東西,但,現在,卻非適合跟他問詢的時候,我相信,在一個合適的時候,他會給我一個解釋。
進了祁國這邊的城裡之後,長白便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棧,要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安置著眾人住了下來。
祁國尚武,愛馬,所以降雷的存在,使得我們所住的客棧馬廄,人滿為患。
我拿了松子兒糖去看降雷的時候,便看到了裡三層外三層,把馬廄圍得幾乎是密不透風的黑壓壓的人群,降雷面前的食槽裡,更是擺了滿滿的一排特等燕麥,看那些花色不同的袋子,就能猜到,是不同的人送來的。
降雷,你還挺受歡迎呢,有沒有想我?
我費力的擠過人群,湊近了降雷的身邊,恩,還好,這烈性子的“大爺”沒人敢當真靠近,它的身邊兒不悶不擠,不會把它給熱壞,這可是渺的寶貝,雖說是沒吭聲兒就借給我騎了罷,但萬一折騰出個三長兩短來,我可沒把握自個兒能應付的了他的怒火,“我給你帶了松子兒糖來,來,吃罷。”
降雷很給面子的拿脖子蹭了蹭我,伸出舌頭,把我捧在手心裡的松子兒糖捲進了嘴裡,咯嘣咯嘣的嚼了,打了個響鼻,對那些擺在它面前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