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凌遲!嘖嘖,你是沒看到當時的情景,渺主子一生氣,一把火就把他原來住的院子給燒了然後,還讓人拔光了他的衣裳,用一條毯子捲了,送去了別緒樓!那可是冬天啊,雪到了膝蓋那麼厚,嘖嘖,真真是有福不享,偏要去遭罪的賤骨頭”
他在說謊。
長白淺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把我攬進了懷裡,幫我站穩,“當時,西陵公子中了‘天關’裡的失語之毒,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且,渺主子也沒那麼殘忍的對待西陵公子,他是讓人放火燒了西陵公子住的院子不假,卻不曾如這兩個傢伙說的這般,剝光了他的衣裳,用毯子捲了送走長白隱約記得,當時,霜主子給西陵公子為了一粒丹藥,說是還什麼人的人情,搖主子幫他清洗包紮了傷口,恩,渺主子讓當時的近侍,長卓,用馬車送了他離開,走的西側門。”
西側門,是雪園賓客走的門,雖不及南正門來的尊貴,卻也是進出雪園的要道,據我所知,便是凌國的宰相來雪園串門兒,也是要走西側門的,渺讓近侍送西陵從西側門兒出,以他當時質子的身份,也算是妥當的,沒有什麼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見
趕緊走罷,別磨蹭了,長白可不好對付!
樹叢另一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後,兩個小廝停了閒聊,端了托盤往我住的院子走去,“一會兒,說話當心些,別讓那個淵離聽出那三位主子已經回來了的事兒,不然,可有得鬧了!”
殺了他們。
我只覺得心口一疼,一口腥甜便湧了上來,我還在擔心他們三個的安危,呵呵,連做夢的時候,都在琢磨,怎樣才能把那蟲子給養好了,養成能解他們連身蠱的母蠱,怎樣去跟孃親求,讓她把那個諾的眼淚和糧食給我一些,做寒毒出來,解掉霜身上的寒毒,讓渺有足夠的皓月丹用,緩解痛苦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待我!怎麼可以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給他們的信任,當成痴傻,當成笑話!這偌大的一個雪園,我怕是,唯一不知道他們一直都在的人了罷!
嗖——
我的話音剛落,長白手裡把玩兒著的兩枚柳葉鏢便飛射了出去,刺進了那兩名小廝的咽喉,緊接著,便見那兩名小廝就捂著頸子跪倒在了地上,臉色慢慢的變得赤紅,紫紅,鐵青,眼珠突出竟是,生生憋死的!
長白,渺他們回來的事兒,你知道麼?
我不想懷疑長白,因為,在祁國的時候,我曾答應過他,以後,都會信他,可是,這種連園子裡打雜的小廝都知道的事兒,說他不知,可要讓我怎麼相信呢?我沒法兒說服自己,唔,好罷,就讓我小人一回,多問這麼一句,只要,他說他不知道,我,就相信他!
回主子的話,長白不知。
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半點兒的猶豫,長白抬眼看向我,眉頭微微一擰,伸手自衣袖裡拿出了一條帕子,送到了我的唇邊,“主子,血不可咽得,吐出來,好麼?”
我點了點頭,順著長白的意思,把含在嘴裡,不知該嚥下去還是吐出來的腥甜吐在了那條帕子上猩紅映在白色的底子上,美得想雪裡的紅梅,魅惑妖嬈,“陪我去薛齊的院子,不要讓任何人阻止我,我要看看,到底是我錯了,還是這些混賬東西亂嚼舌根”
話說到最後,我也沒了底氣,我怕了,真真怕了,我怕去了,看到不該看到的,會後悔,可,若不去,心裡又會梗著一根刺,硬生生的疼著,讓我寢食難安,最後,做出可怕的事兒來!
好。
長白收回了那條染了血的帕子,放進衣袖,又取了一條幹淨的出來,給我擦了擦唇角,“主子可以答應長白,不管看到什麼,都不會傷害自己麼?”
長白,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的,對不對?長白,你告訴我,不會有
我的心裡一涼,忍不住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自欺欺人,我何嘗不知道,我死咬著牙不肯信這些小廝的話的行為,是在自欺欺人!他們只是些在雪園伺候的下人,沒有確切的依據,如何敢亂傳這種會被打殺的話!
長白終不肯讓我縮回殼兒裡繼續裝烏龜,但,我卻是明白,他,是為了我好。
主子,長白只能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長白都會在你身邊。
長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久,才呼了出來,伸手,把我整個兒的圈進了懷裡,慢慢的抱緊,鼓足了勇氣般的說道,“風來,長白為你遮,雨來,長白替你擋,天塌了,長白用肩,給你抗。”
好。
我本能的抿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