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半點兒都不客氣的給了霜一個“你去死”的威脅眼神兒,手臂用力,把我圈緊,“你身上那麼熱,讓小離兒染了暑氣怎麼辦?小離兒,你別搭理他,他說話極不靠譜兒的,比如說恩,他許久之前,就跟你說,要教你武技了罷?這都過了多少日子了?是不是一招半式都沒教過你?”
江若渺!你不要太過分了!
被渺拆了臺,霜的臉色明顯有些掛不住,抓著酒盅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只見裡面的酒液咕嚕咕嚕的竄起了泡,不多時候,便被烘乾的一滴不剩了,“我不與你計較,不表示,我便是好脾氣的!”
你們是要打架?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我不禁頭疼了起來,好好兒的出來吃頓飯,怎就能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了呢!我這被他們調侃的人,還沒不高興呢,他們兩個,這是做什麼!莫不成,我是那讓能讓兄弟反目,摯友成仇的禍水麼?!
不打。
渺壞笑著抿起了唇角,低頭,啄了啄我的臉頰,“他打不過我。”
不是霜不守信,是我懶。
我掙脫渺的懷抱,跳下地,抓了酒壺到了霜的跟前,從他的手裡取下了酒盅,斟滿,捧到了他的唇邊兒,“以後,我會勤快些的,霜,教我習武罷。”
好。
霜順著我的意思喝了酒,才伸手從我的手裡把酒盅拿了回去,“你身子總這麼弱也不是事兒也不求你能成什麼不得了的高手,好歹,能讓你的身子強健一些,遇了危險,能有逃跑之力”
說著話兒,外邊小二便來敲了門,說是我的馬兒來了,已經著人引去了後院,只是,那馬性子烈的很,怎麼都不肯進馬廄,只是噴響鼻,就嚇得馬廄裡的其他馬軟了腿,拖都拖不出來了。
我知是降雷的壞脾氣又犯了,只得留了霜和搖先在雅間裡用茶,拖了渺跟我同去後院安撫它。
到了後院,我才知道,那小二的話說的有多給我留面子,降雷那哪兒是性子烈?那根本就是在發瘋!
放眼看去,馬廄裡的尋常馬匹統統成了跪地的姿勢,院子裡的一應箱子木盆之類,無一完好,長希為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上前去扯它的韁繩,卻被它踹了好幾腳,怕傷了它,不敢動用武技,只得硬吃,那樣子,真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降雷,你這般胡鬧,以後,我可如何敢再帶你出來吃東西!
眼睜睜看著長希又捱了降雷幾蹄子,手腕都腫了起來,渺卻站在一邊不吭聲,我這本不是它主人的人,只好越俎代庖的走上前去,救長希於危難,“再不老實,你的肉包子可就都涼了!”
我的聲音不算大,更算不上有氣勢,可,降雷卻偏偏就吃這一套,在聽了我的“威脅”之後,立刻,收回了正準備朝長希踢過去的蹄子,打了個響鼻,討好的蹭了過來,很沒骨氣的用腦袋頂了頂我的頸子,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臉。
這才乖,下回還帶你出來。
我伸手摸了摸降雷的鼻樑,動手給它把韁繩拆了下來,吩咐長希和僱來的馬車車伕一起,把那些裝了包子的籠屜搬了下來,開啟來,在院子裡一字兒碼開,“來,吃罷,慢點兒,當心燙。”
讓長希仔細記著降雷那種餡兒的包子吃的好,又抓了一把松子兒糖出來哄了降雷,我才和渺重新回了樓上的雅間,祁國人喜歡好馬,這一點兒,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不會改變,所以,我倒是不擔心降雷待在後院裡吃包子會有什麼危險,恩,好罷,暫且忽略小二看著降雷吃包子時滿臉抽筋兒的表情。
恩,降雷是匹好馬,只是,吃東西的偏好有點兒與眾不同罷了。
雅間裡,菜已經上的七七八八,一隻烤的金黃的全羊擺在桌子中間,還在“滋滋”的竄著油星,只一看,就讓人胃口大開。
霜和搖沒有動筷子,面前的酒盅,卻是已經斟滿了酒,長玉在一旁拿著銀針挨樣兒菜試毒,一臉的認真。
不用試了,沒毒。
我聞了聞飯菜的香味兒,便坐回了我的位置,從長卿的手裡接過了切肉用的匕首,往那隻全羊上一紮,理所當然的看向了站在渺身後的長洛,“上回是長白的切得,切得可漂亮了長洛,你也行的罷?”
回離主子的話,長洛的武器不是刀劍。
長洛點了點頭,伸手取了那柄匕首放在一邊,然後,動了動手指,幾根髮絲兒般的銀線,便從他的衣袖裡飄了過來,恩,對,就是飄,看起來極慢極慢的那種感覺,但卻又是讓人忍不住眼睛一花。
待恢復了視覺的時候,桌上的那一隻全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