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扭頭,從倚著軟墊的坐姿滑回了床上,蜷縮成了一團,心裡暗罵著哥哥,見色忘弟,剛剛還說的好好的,會寵著我,護著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我,這一見了心上人來,就頓時要把我給賣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你哥哥!我要是為了怕惹了什麼人不高興,就把你給推出去,我還算是人麼!
哥哥渾身的氣息一凝,但,很快,便恢復了溫暖,側身在我的身邊兒坐了,伸手把我從床上扯了起來,圈進了懷裡,“離兒,告訴哥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恩?那日,諾伯伯把你抱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我早就覺得奇怪,你剛剛生下的孩子,為什麼會捨得讓阿毛叼走去讓母狼餵養,這果然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和長卿遇上了危險,不得不為之的罷?”
嗚嗚嗚,你要是敢把我交出去,我,我就死給你看!
聽了哥哥的話,我原本高高築起的防範堡壘,頓時轟然倒塌,轉身,抱住他的腰身,便大哭了起來,“那,那幾日,若,若不是長卿給我喝他的血續命,我,我怕是早就餓死在雪園的地,地牢裡了,嗚嗚嗚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他們都是壞人,壞人”
喝血續命?餓死?!地牢!是誰這麼對你的!活膩了麼!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宰了他去!
哥哥的身上突然便湧出了冰冷的氣息來,我感覺的到他的憤怒,彷彿,欺負我的人是渺,他也能毫不猶豫的撕碎了他一般,“吃了這種虧!怎也能忍住了不說!”
是,是江灕湘,嗚嗚渺,是,是不會讓你怎麼樣他的,嗚嗚嗚他,他險些害死了我,我,我不過是罵了他兩句,渺就,就打了我耳光,嗚嗚我,我討厭渺,我,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你讓他滾,嗚嗚,讓他滾
我縮在哥哥的懷裡大哭特哭,毫不客氣的拿著他的衣裳擦眼淚,這許多天的委屈和戰戰兢兢,在這一刻,全都沒了,我終於徹底的信了,我的哥哥,司徒亦,是當真值得我依靠的兄長,是會在任何時候,都站在我身前的,堅實的壁壘!
任何欺負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離兒,乖,不哭,江若渺打了你,你只是哭是沒用的,來,起來,給他打回去,有事兒,算我的!
哥哥取了帕子出來,給我擦乾淨了哭成了花貓的臉,對渺的稱呼,也已經由“老師”,變成全名,“西陵跟你生活在一起這許多年,沒有給你講過祁國的寓言麼?他沒有跟你說過,當別人打了你的左臉的時候,你把右臉也伸過去讓人打,只能是讓那打你的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欺辱你麼?!你只有連他的右臉也一併打回去,那人,才不敢再看你不起,再給你委屈!知道麼!”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不過去,就不過去
是,是有說過的,可,可是,我,我根本就不,不會武技,怎,怎麼可能打得到?就,就算是撞了大運,能,能打到,打,打完了之後,還,還不是要更,更倒黴?
我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拿手背擦起了眼淚珠子,有哥哥的感覺真好,有人護著,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你,你當,當真捨得我,我打他,他耳光麼?你,你不是,不是極喜歡他,他的麼?”
在我看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打你。
哥哥淺淺一笑,伸手理了理我額角的碎髮,把我圈緊在了懷裡,“你是我的寶貝,是我願意用一輩子,用所有的力氣保護的人,離兒,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不管是什麼人,都別想傷害你,欺負你,除非,那人,踏過我的屍體去!”
除非,踏過我的屍體去。
同樣的話,長白,也曾跟我說過,不知,他現在在哪兒?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念想我?
不準胡說!我才不要你搭上性命!
我愣了愣,許久,回過了神兒來,才伸手捂住了哥哥的嘴,衝著他搖了搖頭,“你是除了西陵,納蘭齊,長白和長卿之外,待我最好的人,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長命百歲,一輩子都陪著我,不離開我!”
小傻瓜,我好歹也是凌國的太子來的,哪裡就那麼容易死?
哥哥笑著拿掉了我捂住了他嘴的手,輕輕的颳了刮我的鼻子,“等司徒月死了,我就是凌國的皇帝了,到時候,整個凌國都是我的離兒,乖,不用怕,哥哥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沒用,半點兒依仗也沒有若非為了穩妥起見,便是現在要造反奪位,也是能的”
我剛才,是聽到太子殿下說,想要造反奪位麼?
門被從外邊推了開來,渺背光而立,晌午的陽光灑在他紫底貢緞繡金彼岸花的袍子上,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