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告訴他,當皇帝一點兒都不好玩兒,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不如陪著我,每天睡到自然醒,閒了,悶了,還可以給我講故事,打發時間。
你這小東西,笑得這麼壞,又在動什麼壞腦筋,恩?
哥哥從碗裡舀了半勺燕窩起來,在自己的嘴邊兒吹得半涼,送來了我的面前,“我從司徒月那兒黑來的血燕,南方進貢來的,總共只得八兩,我分了四兩出來,讓諾伯伯給孃親帶去了,對身子好的很,來,張嘴。”
我在想,是不是該給西陵送封信去,告訴他,我想他了。
我乖乖的張嘴,接了哥哥送來的燕窩,動了下身子,“今天去山下送肉的人回來了麼?肉還是沒動過?阿毛也沒出來?”
前幾日送去的肉,半點兒都沒動,我讓人在四周巡視了一番,也沒見到有狼群來的跡象。
哥哥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隻可惡的狼,也不知道是在鬧什麼么蛾子,肉不吃,也就罷了,好歹,也該先把孩子送回來!那麼小的孩子,只在狼群裡待著,沒人照顧,怎麼能行!”
還是得想想別的法子,雖然,阿毛是隻好狼,但終究也不是人啊!
諾伯伯說過,阿毛會在聽了哨子的聲音之後來尋我,可,只那一次在地牢裡,我把兩個小傢伙交給它之後,它就再也沒有音信了,吹哨子也不來,哥哥尋常裡送肉去給它的地方也不見,諾伯伯去山裡轉了一圈兒,也是半根狼毛兒都沒見著,雖然,我是相信,它不會傷害我的孩子,可,孩子終究是太小了,禁不得總跟狼崽子們一起長,不然,唔,萬一,長成了不會說話的狼孩子,可如何是好!
我已經派人去搜山了,最晚,明天傍晚,就會有訊息,別擔心,孩子總會找回來的。
哥哥的聲音緩了緩,又盛了一勺兒燕窩出來,吹了半涼,送來我嘴邊,“狼都是極知恩圖報的,你養大了阿毛,也算是對它有恩的,於理,它定會好生待你的孩子的,來,張嘴,再吃幾口。”
你說,會不會是阿毛遇上什麼危險了?所以來不了?!
雖然,那兩個小傢伙長得皺巴巴的,半點兒也不好看,更不好玩兒,可,也總歸是我差點兒沒了命才生下來的,說不擔心她們,那才真是假的,這一時,只想到了他們可能會有危險,我便忍不住在床上坐直了起來,“會不會,連帶著月兒和離殤,也一起遇上了危險?!”
不會,自上次咱們遇上阿毛之後,我便已經派人在山的邊兒上跟周遭的獵戶都打過招呼了,遇上白毛兒的狼,一定不能傷害,不然,恩,就讓他們好看。
哥哥的話頓了頓,放下了只剩下底兒的碗,從衣袖裡取了帕子,給我擦了擦嘴角,我知道,他讓人跟那些獵戶說的,定然不會是告訴我這般的客氣的,唔,八成,應該是殺了人家全家之類。
咚咚咚——
院子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哥哥不悅的擰了擰眉,身子都沒回了問了一句,“什麼事兒?”
回殿下的話,外面,江將軍求見。
門外傳話的人在聽了哥哥的問詢之後,聲音明顯的顫了顫,顯然,是怕極了哥哥。
老師來,可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兒?
聽到渺來了,哥哥的第一反應,是明顯的高興,但,只是一瞬,便恢復了平靜。
回殿下的話,江將軍說,離公子已經在太子府住了好幾天了,總這麼不回家,是不行的,他是來接離公子迴雪園的。
外邊的人聲音又小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能讓人感覺到他的緊張和畏懼,就像,我和哥哥,是能吃人的老虎,下一刻,就能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離兒,老師他來接你了,你要回去麼?
哥哥的手顫了顫,萬分不捨的看向了我,“才只住了這麼幾日,我我”
去告訴他,我不回去!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回去了!讓他死了心罷!
我還當自己能住在哥哥的太子府裡,什麼人都不知道,卻不想,這幾日,渺他們沒有找來,竟是因為,只當我是賭氣來哥哥這裡散心的,賭氣夠了,就會乖乖的跟他們回去!哼!做他們的黃粱大夢去罷!我在這兒過的好好兒的,幹嘛要有福不享,跟他們回去,遭罪!
離兒,你這是跟老師他們吵了架,來我這兒的?
聽了我的話,哥哥先是一愣,繼而,便是擰眉看向了我,“怎麼回事兒?”
你若是怕留了我,惹你的老師不高興,便著人去給諾伯伯送個信兒,讓他來接我!我這回離了雪園,就沒打算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