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外邊的館子吃東西麼?
我伸手捂住了霜的嘴,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我怕了,真的怕了,我怕從他的嘴裡聽到,我不想聽到的話,看來,我得想法子快些把連身蠱的母蠱養出來,解掉我們身上的蠱毒才行恩,然後,救出孃親,把他們都拐到祁國去祁國的男子大都長得彪悍,他們定是看不上的,對,到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能入得了他們的眼了,他們就不會被別人給勾去了
唔,要不要給那個薛齊下毒,毒死他呢?不行,不行,他們已經睡過他了,以他們的性子,定是看上了他的什麼地方的,我隨隨便便把他毒死,他們定會覺得我小氣,覺得我不好的,我不能做這種讓他們不喜的事兒!
可是,不毒死那個薛齊的話,他是不是,還會想著法兒跟我搶他們?
我,我怎麼就那麼愛多管閒事兒!剛剛,假裝沒看到,讓渺玩死他,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麼!
這般想著,我更是恨不能抽自己幾個耳光才好,那麼嘴賤作甚,那麼多嘴作甚,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他們都死絕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淵兒,別這樣,你聽我說,別,別這樣!
霜緊張的抓住我的兩隻手腕,不讓我把耳光抽到自己臉上,見我根本就聽不進他說話去,更是心焦了起來,“你清醒一些!不要鑽牛角尖!淵兒!”
你現在說什麼,我家主子也是聽不進去的,霜主子。
長卿被我派去尋他的小廝找了回來,見我的眼裡已經完全沒了神采,忙快步跑到了我和霜的身邊,從衣袖裡取出了針包,拔了一根針出來,在我身上紮了幾下,掰開霜的手臂,扶著我平躺在了草皮上,伸手幫我抹上了眼皮,“主子,沒事兒,沒事兒了,別怕,長卿在這裡,長卿斷不會讓人傷害主子,讓人搶了主子的東西去的!”
恩,長卿,長卿你回來了真好真好
黑暗隨著長卿幫我抹上眼皮降臨,我死死的攥住長卿的衣袖,生怕一放開,便會失了一切。
長卿,這個與我相處算得不很久的人,這個在遇到我之初,用盡了一切狡猾想留在我身邊的傢伙,這個為了報仇,可以拼上一切,報完了仇之後,又能在轉身的工夫放下過往的瘋子,這個總是嬉皮笑臉,比我還沒心沒肺,卻用最殘忍的法子,讓我用最短的時間,成了一名真正能獨當一面的醫者的混蛋
這一刻,我竟是覺得,他,這般的真實,這般的純粹,這般的,讓我可以倚在他懷裡,什麼都不想,把一切惶恐和畏懼,都交給他保管
或許,用盡一生,他和我也越不過那一條並不分明的線,但,我卻是自私的想要把他留在身邊,我貪戀,他身上的溫暖。
這一覺,我睡得極不安穩,許許多多的畫面在腦海裡閃來閃去,折騰得我頭疼欲裂,我分辨不出那些是夢境,那些是恢復了的記憶,煩躁的恨不能把自己腦子生生挖出來,丟到水裡去洗個乾淨。
好像有許多人在我的耳邊說話,聒噪的讓我想拿枕頭拍他們,可是,眼皮卻是重得厲害,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好吵
我翻了個身,把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捲成了一條圓筒子,箍在懷裡當抱枕,待抱得熱了,又一腳踢開,翻來覆去的涼完了肚皮涼後背,“長白好熱”
主子忍一忍,很快,便會好了。
一塊兒溼噠噠的布巾糊到了我的額頭上,惹得我擰起了眉,這是誰啊,這麼討厭,這麼熱的天,還往我的額頭上蓋東西,可是想熱死我麼!長白哪兒去了?不是應該他守著我的麼?哦,對了,長白受傷了,在養傷,現在,應該是長卿在給我守夜!
長卿你作死啊把這討厭的東西拿開這般熱的天,你想我起疹子啊
我嫌棄的拿手背掃了掃自己的額頭,成功掃掉了那溼噠噠的東西,才翻了個身,摸索著想找東西抱著,繼續睡。
你這不省心的小東西,睡相可真差。
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責備了我一句,伸手把我攬進了懷裡,他的身上很涼爽,讓我覺得很舒服,本能的,便往裡蹭了蹭,抱緊了他的腰身。
長卿不要學渺說話學得一點兒都不像
我翻了個身,拿背抵在那帶著涼意的身子上,砸了咂嘴,繼續睡,恩,夏天果然最適合睡覺了,尤其是,有個泛涼的懷抱降溫的時候,可比冰盆好多了呃,泛涼的懷抱?長卿的身上,也是這個溫度麼?以前沒試過呢啊!不對!不是長卿!上回他抱著我腿哭得稀里嘩啦的時候,身上分明是熱的!
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