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你誤會了。”說罷伸手撫著我頭頂的發。
我想避開這個厭惡的動作,卻沒來得及理會,繼續不甘心地還在追問:“那你說尋到幽冥是熬不過相思之苦,究竟”我本是想問他究竟是誰?他說尋到幽冥是一解相思,相思的是何人?
忽然感覺自己忘記了後面要說什麼,眼睛前一刻還瞪得大大的,此時已看不清青玄的神色。在我尚餘最後一絲清明時喃喃道:“怎麼忽然這樣困”
朦朧間,感覺自己倒在他的懷裡,很想掙扎起身自己走回房間。卻在他環住我的那一刻感覺很踏實很安穩,便不顧其他沉沉睡去了。
夢中有個白衣男子,倚坐在梨花樹下,不知是自己輕聲低語,還是在與戀人呢喃。總之他說:“如能再次遇見,我願傾負所有,唯求你在身邊。”
☆、竹汐
窗外是百鳥回巢的歸啼聲聲,昏黃斜陽透過紗窗,映照在帷幔之上,一片星星點點的斑駁影像。
我飽睡一覺醒來,已是日落時分。開啟房門,看見青玄正在院中的石桌旁擺著碗筷。我忽然間想起什麼要緊的事情,朝他走去。剛想開口質問,是不是他給我下了絆子,我才睡得不醒人世。
他卻先朝我招手道:“快來吃飯,睡了一天餓了吧。”
話音剛落,我的肚子半點骨氣都沒有,“咕咕”的回應兩聲。
他低頭輕笑,我頓時覺得好沒面子,只得悶悶地坐下,悶悶地拿起碗筷,再悶悶地朝嘴裡扒著飯粒。
他夾起一片菜葉到我碗裡:“別光顧著吃飯。”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著待我吃完飯好好地與他算算這一筆賬。
我對這頓晚飯秉著速戰速決的態度,解決碗中最後一粒米,放下碗筷。正襟危坐,露出肅然神色,正欲警告他偷襲我的後果。
他也隨之放下碗筷,望著庭院那扇半開的院門,偏頭微微皺眉。
我好奇地跟著望向院門,是宋夫人站在門外向裡張望。我起身迎過去,將她拉進來,坐下。
“宋夫人怎麼在門外站著,可是宋子馳他有什麼不適。”我猜她是因宋子馳而來的。
她搖搖頭道:“子馳服過孟姑娘的藥後,大有好轉。從前每次發病都是臥床半月有餘,現在可以下床走動了。”
從前在幽冥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醫術,聽聞宋子馳竟好轉這樣快,雖是意料之中,還是有些欣慰歡喜的。
我歡喜之餘,見她偷偷瞥著青玄,雙手絞著衣角,似有緊張之色。再看青玄仍是平靜如常,伸手端起桌上古瓷青釉茶盞,修長之間捏著盞蓋,細細撥著輕浮著的茶葉。
我很是不解,心中疑團籠罩。昨夜只顧著救醒宋子馳,不曾聽他二人有什麼言語,今日是怎麼了?將這疑團吞下肚,委實不是我的作為。
此時正是發問的好時機,朗聲道:“宋夫人認識青玄?”問出後又有些後悔,她是凡人怎麼會認識青玄呢。
她聽了臉色微變,不置可否地望向青玄。
我更加疑惑,難不成他們真的認識?
“嗯,我們認識。”青玄放下茶盞,淡淡道。
她終於坐不住,站起來,向青玄欠了欠身子,鄭重道:“太清竹汐,見過青”
竹汐?她居然是遲涯糾纏不放又求之不得的太清小鳳凰竹汐公主!我對此很是驚訝,她怎會到這來?
青玄不等她說完,也頗具風度地起身低眉頷首,極有禮貌道:“竹汐公主客氣了。”
竹汐抬頭錯愕地盯著青玄,眼中露出幾分陌生神色。我反而愈加分辨不清,他們是否真的相識,傻呆呆地瞧著眼前這做足了禮數的二位。
青玄示意她坐下,轉而看向目瞪口呆的我,嘴角漫開笑意,與我道:“之前我與竹汐公主在太清有過一面之緣。”
我恍然道:“哦,原是見過的。”
他們是否相識並非我關注的重點,單是好奇青玄的來歷罷了,何況昨夜我本是想問他究竟是誰,卻被他下絆子躲過了。
遂推測道:“你既是與太清的竹汐公主都有過一面之緣,想必”我手肘撐在石桌上,向前湊近他幾分道:“你也大有來頭吧。”
他不疾不徐,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對我很有興趣?”
我不以為然:“我對你沒有絲毫興趣,只是你一直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使我不得不想了解。”
有些事情愈是遮掩就愈能引起他人的興趣。這便猶如一個女子千呼萬喚始出來,終於站在世人面前,卻是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