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刀,腰間的長劍,正經八百都是雲中柳乙堂的上品;就連胯下那匹比人頭還高的瀚州炭火馬也披著綴滿了鱗甲的皮鎧。如果不是走在鐵青騾子吭哧吭哧拖著的輜車邊上,宗繼武一定會被當作是大胤朝金吾衛的上將。
“乖乖!”海虎吐著粗氣眼睛發直地對蘭子詠說,“你倒是說說看,這麼一身行頭得值多少錢啊?”
“很多錢。”蘭子詠大力點頭。
海虎憤怒地瞪了他一眼,這個醜陋的傢伙就是應聲附和也是最沒有水準的那種,“廢話!回頭去問庭哥。”
問戴禮庭也沒用。
見到宗繼武的時候他正在營房前的空地上跟沙萬青兩個一起翻曬鹹魚。見到天神一般光華燦爛的宗繼武,他愣了一下,把手裡的鹹魚一扔,沾滿鹽粒的手胡亂在褲子上抹了幾把,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襟。要不是輜兵提示這是新來的城守,戴禮庭幾乎以為這是哪一路來視察的將軍。
“副尉”宗繼武跳下馬來,遲疑地向戴禮庭行禮。儘管有輜兵的指示,他也很難把面前這個一身臭鹹魚味的傢伙和自己的長官聯絡起來。
“啊”戴禮庭有些不耐地揮揮手,“不用那麼正經,咱們博上不講這個”他上下打量著宗繼武,轉臉望輜兵,希望能聽到一點來龍去脈。輜兵攤攤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好啊!小夥子很精神嘛!叫什麼名字?”戴禮庭隨和地笑,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彈了彈宗繼武身上的鐵甲,腆著臉問:“你這身行頭可值好多錢?”別說是這偏遠海岬上駐守的城守,就是城裡的青曹軍兵士也沒有配置這樣的裝備吧!
和他的同僚們一樣,宗繼武也覺得深受震撼。倒不是因為城守們衣衫襤褸,他一顆心思都在軍中,諸軍的情形怎麼會不知道?可是燕子博的景象還是讓他大大添堵。兵器裝備差些倒沒有什麼,可是這些人哪裡有一點兵味?每天只是種地捕魚,了不起加一項塔上點燈,不要說訓練格鬥,就連最基本的早間操典也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