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好的看一看。
坐上盛登峰的保時捷;一溜煙的往京郊開;不過二十分鐘;就來到一個掛著京安三廠大鐵門前;歲月的斑駁在上面留下了痕跡;曾經紅紅火火的軍工廠;在商業化的今天;面對日新月異的科技;也逐漸的沒落。
鏽蝕的招牌;鏽蝕的鐵門;順著鐵門往內望;能看到長滿青草的土地;原本被工人們上下班踩出的小路;已經被茂密的雜草覆蓋。
一輛黑色的悍馬早就停在大門前;一身牛仔裝的魯卓群站在一個五十來歲的胖子面前;肥碩的胖子臉上堆著矜持的笑容;看到保時捷上的盛登峰臉上更是笑得好似一朵花一樣。
“小盛子;我是你郭叔;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說著看向玄齊:“這位朋友面生;不知如何稱呼?”
京城裡的漢子;那個不是八面玲瓏的人;迎來送往早就成了潛意識;一雙眼睛能夠看出細微的地方;例如現在盛登峰屈居玄齊半個身位;而玄齊處之泰然;這就意味著盛家公子以玄齊馬首是瞻;這不由得讓郭大明心頭一顫。
“郭叔;我叫玄齊。”玄齊笑的人畜無害;但卻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玄齊雖然在塵世中修行;但卻並不想過多的沾染塵世。道心上牽絆的情感越多;修行到最後遭遇的心魔就越大。
一行人往廠子裡走;魯卓群站在玄齊的身邊;低聲說:“這座場子已經停產三年;八二年軍政出資與技術;在京城置換地方開始生產摩托車;資質屬於三產;註冊商標是八一”
隨著魯卓群的話語;玄齊的大腦開始飛速的旋轉;關於八一摩托車的記憶從思維深處冒了出來。有著雄厚資金;並且有著**技術;還有艱苦樸素願意吃苦耐勞工人的工廠;從八二年組建至今;從九五年開始連年虧損;連年虧損。最輝煌的歲月是計劃經濟年代;在九二年之前;八一摩托還是華夏國馳名品牌。
而這一切都隨著九二年的時代大浪而轉變;隨著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摩托車廠;八一摩托逐漸流露出自己老邁的一面;外形不夠流線;發動機噪音太大;油耗太高;就連原本捨得下料子都成為缺點;整車太重。市場的無情;新公司的追趕;從九五年開始出現虧損;到九七年摩托車都積壓在倉庫裡;生產線關停;發不出工人工資;再想要變通;設計公路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玄齊曾經買過一輛八二年出產的八一摩托;那可是一輛大鐵牛;雖然和自己的歲數相差無幾;但卻依然能夠在鄉間的小道上賓士。歲月只是讓他的外殼鏽蝕;只是讓發動機轟鳴的更大;冒出來的黑煙更多。那兩個旋轉的車輪;就好像是一對飛翔的翅膀;載著玄齊在那片土地上飛翔。
“去車間看看”望著沉寂的工廠;帶著某個時代特有的印記;現在看來老舊;曾經卻歲月崢嶸。記憶中古老的東西並不全是落後的;多少都會有可取之處。
推開車間的大門;吱吱呀呀的聲音在耳邊響徹;雖然玄齊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但當看到落滿灰塵的車間;還有正在往裡面灌冷風的破窗戶;地面上還有幾灘;不知道是貓的;還是人的排洩物;玄齊開始搖頭苦笑。
伸手摸了摸生產線外面的包裝;玄齊的眼睛忽然閃過一道華光;停產三年的生產線都被完好的儲存下來;一些機要的地方被灌了黃油;還有些容易鏽蝕的地方;也被包裹一番;整條生產線不像是被荒棄了;而是正在沉睡。
郭大明指著整條生產線說:“這是九四年我去德國引進的生產線;原本以為能慾火重生;卻沒有想到各地庫存太多;銀行又不給接著貸款;整條生產線剛安裝好;還沒來得及除錯。八一摩托就破產了”
“工人們都自謀出路;老些退休的工人們又組成護廠隊;都等著整座廠能起死回生;這一等就是六年啊”郭大明也很無奈:“明明只需要一點資金注入;整個工廠就能夠盤活;為什麼國家就放手;非要從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
玄齊沒在乎這些;而是接著說:“去設計室再看看;最新的研發到那一步。”郭大明無心的吐糟忽然間讓玄齊恍然;現在是市場經濟;而不是計劃經濟;一切都是以投資與利益回報比來衡量。曾經的品牌也註定煙消雲散。
推開設計室的大門;郭大明從檔案櫃裡找到一個資料夾;上面有一副手繪的公路賽;玄齊一眼就看出這是仿川崎的公路賽;而且還故意做小修改;結果卻四不像了
玄齊什麼也沒說;跟著盛登峰和魯卓群離開京安三廠。臨走的時候要了一張工廠地圖;又要了周圍區域的平面圖。還有尚未安排工作的職工名錄。至於退休工人這一塊則不需要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