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安撫周叔叔:“進退維谷,只好相機行事。”
周叔叔點點頭,才退出去,高聲笑道:“這位兄弟好氣度,想我老周到處走了這麼些年,竟沒遇上兄弟這樣的人物!有爾等在,我家小姐一路定然平安無虞!”
“周大哥客氣,如此,請上路吧,這會已經午後,再晚一些趕不上住店了。”
小半會,馬車出發,那些馬蹄聲前後繞著,那感覺,真是張揚。
我正出神,燕語在旁邊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卻又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臉上憋的通紅,好一會才眨眨眼壓著聲音說:“小姐,燕語開始不大明白,如今細細想來,那位王悅然公子當真彆扭!怎麼瞧著倒像是把咱們小姐放在心上呢!”說著又笑。
我看了她一眼,卻不想反駁她。青春少艾,兩相傾慕,多自然的事情,年紀到了,自然而然就會有的。但這王悅然卻不是什麼好人物。
“燕語,咱們走得這麼些年,每每聽聞舅舅的傳聞,他的畫世上的人趨之若鶩,可謂千金難求,但是我們可曾在何處聽聞過清霜淡荷圖?”
“小姐”燕語斂了玩笑,疑惑的看著我。
“只因清霜淡荷圖不是應酬之作,是親人之間的傳情,何況遺失於民變之中,康康早以為不存於世上了”我有些感嘆:“我等在杭州府逗留半年有餘,也並非足不出戶,如何不曾聽聞半點訊息?如今它卻突然現於你我面前,而你我正正是這畫的主人,這樣的奇遇巧合,豈不蹊蹺!”
“說起來,當日我見的那畫,真是驚訝,如今細細想來,卻如小姐所言呢!只是那圖遺失多年,又不曾流傳世上,等閒人哪裡就能知道是小姐的壽禮呢!若說不是巧合,這也太匪夷所思。”
“這是頭一件康康想不通的事情。再有那王悅然公子,心思真是深,話裡話外總有些刺探的興味,奇怪得很!想我們那麼些年,都是尋常的遊歷,如何引了別人的注意。燕語你方才笑那王公子對康康我卻只覺得他輕佻無比。”
“說起來可氣,當著我們這些人就這樣,確然輕佻,只是燕語瞧著這兩日那王公子的行事,只要順了他的意,他面上還是客氣得很,今日又巴巴的遣了這麼些人來護著小姐,可不是對小姐用了心思了?”燕語說著說著又打趣起我來:“對了,燕語忘了問,方才王公子要與小姐道別,可說了什麼?我們在下面只聽見靜悄悄的,心裡面大鼓似的。”
我忍不住輕哼一聲,不想提起。
“小姐莫不是那登徒子受了小姐的銀針吧?”小姐便了便臉色,旋即忍俊不禁。
“若不近康康身邊,康康又哪裡能夠!”我反唇相譏。
燕語也不說話,只嗤嗤的笑,好一會燕語又正容說道:“想來自小姐頭幾年都是跟著松風和尚,也就這一兩年獨自出門,從未如此。往日也有那等輕佻浪人,但皆不如這位王公子這般。燕語看書說出若翻江倒海,收如鋒凝青光,這位王公子當真如此。小姐”燕語又看我一眼:“方才來人,我不曾見小姐一點憂心,莫非小姐早有所料?”
“康康並未曾料到這些人是要來護著咱們的。早晨雖然倉促間有些不沉穩,但還是用心把了脈才施針的,對於那等有些放縱的男子來說,總有益處。”這王悅然,私生活不見得多檢點,就這樣還輕薄於我,真替他臉紅!
燕語聽了我的話,呆了一呆,又看見我臉紅,連自己的臉也紅了,好半天才說到:“小姐精於醫道,這等事故也能瞧著出來?”
燕語比我年紀還大呢,這回也近十八歲了,加上長年跟著我們這些懂醫學的人,這些男女之事漸漸的也明白。
畢竟這麼多年的規矩下來,我也有些窘:“這是能夠的呢!”說罷,兩人都不大好意思,沉默了好一會,我才繼續說道:“這等男子!家中姬妾丫鬟必然不少,你看那日在遊舫之上為我等準備的物事,可知此人諳於此道。且不論他什麼心思,只說他一船的丫鬟,卻還對康康言行輕薄,此人絕非善類。”
燕語聽了沉默了好一會,才接到:“小姐總是這樣心細,燕語雖然也跟著小姐一道唸書,卻從不能像小姐這般明白透徹。當日老爺在世,何嘗見他老人家常常教著小姐呢!後來跟著和尚,和尚從來都是丟下一本書就去唸他的經了,竟都是小姐自己悟,還幫著燕語,可知我家小姐啊!真是聰慧。世人皆稱讚恬兒小姐,卻不知我的小姐這等明慧。虧得小姐平日裡總這樣安靜,安靜做人安靜度日安靜行醫,從不為恬兒小姐換了心境。燕語看著真是滿心的踏實高興。這幾年燕語暗自揣度,說句犯上的話,當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