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壓住自己的火:“王爺想必知道清月家中是故,非不能,乃不敢爾。”
趙怡這才笑得燦爛,身子前傾:“怡不才,要護一個人周全卻不是什麼難事。”
可我正正是一點都不想與你們有什麼聯絡阿!我低眉,不說話,心中一陣陣翻騰。
“怡自然無恙,但今日見小姐卻覺得小姐有些面白氣弱,小姐身負岐黃之術,卻不曾照料於自身?”好半日,趙怡輕輕的話傳入我耳中,我抬頭,卻發現船艙之內只剩我與趙怡,我心中有些發慌,這人不會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動作吧。
趙怡看見我有些不知所措,笑著說:“小姐一手銀針倒是快得很!”
我心思被人看穿,只覺得背上留冷汗,這個人太犀利了,我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趙怡見我還是不說話,也不勉強,只自己站起來走到舷窗邊,賞一回波光。又回頭對我說:“清河倒是不錯的,只是如今白日還是有些燥熱,怕小姐受不住,改日天涼怡請小姐賞畫,如何?”
我還未來得及回答,趙怡就擊掌,賀鴻飛又進來,趙怡吩咐:“小姐今日累了,鴻飛替怡送小姐回去吧。”
我聽了也顧不得生氣他逐客,只道終於解放了,從善如流拜別趙怡。
人情道理條縷析
我實在覺得累,開始懷疑這次進京不是那麼正確,好像自投羅網一般。可是照方才趙怡的意思,哪怕我們安安份份,也不見得不招人矚目活在這世上真難,你不去惹人,人都會上門惹你。
才回到家,剛剛換下衣服要躺著休息,降霜又沖沖跑了進來:“大小姐去看看吧!二夫人房裡面奉香又鬧開了。”
燕語原本攔著,但聽了這句話都縮了手。
我著實氣惱,怎麼就不能安分一時半刻,但還是起身,想讓燕語梳頭。降霜卻著急:“小姐,緩不得了,奉香拉扯了貞娘,貞娘懷了身孕,被她拉得臉色發白”
我聽了這話趕緊站起來要走,哪裡還顧得穿衣梳頭。只是這事情和貞娘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路疾走一路問降霜。
降霜一路略扶我一路說:“早上恬兒小姐被二夫人禁了足,奉香見不上恬兒小姐,午飯時分就已經朝二夫人鬧過一回,下午的時候不知奉香哪裡打聽來貞娘是大老爺要帶進府的,也不知她從哪裡打聽了這貞孃的來歷。之氣沖沖的進了貞孃的房逼著貞娘說話,說了好一番難聽的話,末了還把貞娘一路拉到二夫人房中,說是要討個公道”
我和燕語對望一眼,只覺得莫名其妙,貞娘又哪裡觸痛了奉香,這樣鬧得不可開交,我一面憂心貞娘,一面又覺得可笑,奉香是唐吉坷德?滿世界找人決鬥?!
還未進門就聽見奉香那把哭聲,真是說有多悽慘就有多悽慘。等進了門,嬸嬸趕上來拉著我:“康康,快看看貞娘,只怕要”說著白著一張臉。
我也顧不得奉香,趕緊就先去看貞娘,只見她一臉蒼白,死死咬著牙,撐著跪在那裡。我讓她起來:“貞娘起來,你這膝蓋,跪天跪地跪君王,卻不是跪那輕賤你的人!”
貞娘眼裡才含了淚:“大小姐”說著面上一鬆就軟了下來。燕語降霜還有兩個僕婦一同把她抬到嬸嬸的塌上。我掃了嚎啕大哭的奉香,只令僕婦:“把奉香送回房,這裡都散了。”
奉香聽了這話只掙扎:“老爺不長眼啊!正兒八經的大閨女不憐惜,卻拿了八抬大轎把那不乾不淨的人抬進門啊”
一屋子的丫頭,還有我這麼個閨女,這奉香鬼迷心竅了,說這樣的話!嬸嬸聽了這話真是氣得噎在那裡:“你”
我不與她囉嗦,冷眼看了那幾個僕婦一眼:“你們拉不動她?那就去把林管家請進來,讓幾個有力氣的人拉她。”
那幾個僕人聽了這話自然不再顧忌,使了力氣去拉她,簡直是推搡著她走的。
我這才能給貞娘把脈,卻見她腿間已見了紅,心中只道不好,趕緊傅在她耳旁:“貞娘要放平了心,再輕易生氣,清月怕你保不住這來之不易的孩兒。”
貞娘眼角流出了淚水,好一會才睜開眼:“求小姐”
我點點頭安撫她,然後才給她打脈,其實無外乎受了氣有一番拉扯動了胎氣引致先兆流產,開了資生湯,吩咐一定要臥床休息,也就盡了人事。
一番安置、煎藥,我與嬸嬸都在一旁看顧著,等忙完,嬸嬸才嘆道:“大哥私下就交待我,輕易不要去打擾這樣的女子,時時叮嚀讓我照顧她的起居飲食,這一番動作究竟維護不了她,若她有了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