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夢化蝶與“冰骨霜心”唐夢詩,是“修羅海”的兩大支柱!
同樣的冷漠、同樣的孤絕、同樣的獨來獨往,只是,一個是海般寬涯的夢,一個卻是冰刺骨隨的夢。
兩個,夢!兩個人。
兩個如夢的女人。
就在寒冰心要踏上崖頂時,海夢化蝶隱在藍帽藍巾後,秀如川流的眉,陡然蹙著。
好怪的,暗覺!她感到,崖裡有一種生命的波伏。這股脈動,含著驚絕的死氣,沉重的令人呼不過氣。
好像“它”隨時都會竄起般的恐祟與魔亂,劇烈的衝激著海夢化蝶。
她緩了緩勢子,深吸了口氣,猶在坡上的身軀,滴溜溜地急轉開來。
深藍的中帶,陡地破空懸蕩,一流流激旋,滿滿的溢住,她與寒冰心身前的空間。
寒冰心同時也察覺到了。他就這樣停在崖與斜坡的邊緣處。
狂卷的風,將他的白裳,狠狠地拽起,又狠狠地撫弄著。
海夢化蝶的藍巾,在狂烈的風裡,密密纏著他翻覆白衣的前方空間。
憂深的藍夢!
好一段時間,沒瞧過化蝶的“藍夢若海”巾舞。還是,那麼的令人神魂翻旋啊。寒冰心看著,身前流舞浪動的藍巾,想著。
其餘人,也很快地察覺出,那股暗重氣態的沉險,連忙作出反應,以防被那暗氣駭至,奪心喪志。
他們果然在這裡!
這麼重的氣,同時卻又有一種靈韻妙致的味兒,若說這不是,那第五宿“孤獨”的氣,還真叫人難以相信。
“孤獨”!獨孤寂心!
與他“修羅”寒冰心,並稱為武林兩大新秀奇蹟的“孤獨”獨孤寂心,終於兩人到了該會面的時刻。
一股令人顫慄的氣息!
又冰寒、又兇冷、又天燦、又絕亂、又驚採。
是誰?
一旁還有一道如夢的氣息,那又是何人?無涯若海的夢域,憂懷盡的情思,是怎樣的人,能並夢與海為一身?
一直昏沉的意識,再度運作著。
比諸,“黑手”司徒千秋的絕世霸氣,毫不遜色的厲狂寒覺,又再次透土穿來。
好一個高手!正挑釁著眠唾的他。
不是“仙子劍客”雲破月“劍行月夜”的淡空柔勁;不是遊僧空宇“佛相無主”的空靈虛捱;不是“潛龍”厲翼北“抗心淹”矛法的衝旋飄亂;不是“白手”司徒蕾“袖裡劍藏”
的詭妙無矩:也不是“天刀”蕭遊涯“絕寒刀法”的巔頂酷寒;也不是“軍王”冷龍楓的漫野血味;也不會是“黑紗”雪夜舞的神秘蕩忽;更不會是“邪尊”鳳霞飛的無邊邪力。這樣的冰、這樣的冷,是唐夢詩?不、該不是。“冰骨霜心”並沒有這種翻天覆地的厲氣。
這股厲與寒,就像抗天逆道的修羅一樣,平靜中有無限的殺機、淡漠中有無窮的沸狂—
—是誰?到底是誰?與司徒千秋、雲破月、鳳霞飛、空宇僧等高手修為一般的人,這人是誰?
獨孤寂心感到,他體內的血,正慢慢地沸滾著!
因為,那刺鑿心骨的冷煞,所以,血甦醒。
他一直所不明白、不承認的血殺味,正濃濃地散漫著。
好冷的氣!
好熱的血!
好烈的真實!
他所想尋找的真我,到底是怎樣的呢?他有些混亂了。
他,獨孤寂心又要——
“落風崖”崖上。
空宇與雲破月首先察覺有異。
好驚人的身法、好輕的腳步,竟到了崖邊,才讓他們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氣,隔空灑來。
是高手!
坐著的空宇,氣轉勁運,原姿勢暴退,來到崖邊才奇絕的,由坐為立,正對著來人。
雲破月則緩緩站起,含蘊的劍氣,很快地滲過虛空,流滿了整個崖上。
其他人也馬上有了反應。
所有人都迅快的作出,反擊的預備動作。
“來者何人?”厲翼北抽出潛龍矛,猛喝。
暫時的,情勢陡地定止!
崖上隱著的千餘道目光,全數投向崖邊衣裳飄旋的一人。還有,從那人身後翻出蕩揚的藍巾。
寒冰心腳步一溜,人已到崖上。
在他之後的六人,也隨著躍到崖上。
海夢化蝶雙手一擺,藍巾很是優雅地旋迴她的身上。
“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