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的蕭瑟,完整呈現在“落風崖”下。
“鬼舞教”教眾,共集聚有千餘人。
他們背對“落風崖”內凹的彎弧,順風面向中原一方?
九大門派以及神州其他幫派,聯合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則佇立於“落風崖”的正面,也就是東方。
自“夕奔河”一役以來,這是中原與異域的第二度交戰。
血氣沸騰。
殺意醞釀。
一觸即發。
“禪林”掌門“虛僧”印法大師,開口道:“鳳施主,想不到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們竟以敵人的身份,會了兩次面。血腥卻仍是依然。可悲可嘆啊。施主,以為然否?”
鳳霞飛邪樣地笑了笑,沒有答話。她兩眼的精芒,穿過兩人之間的空地,直射入印法的眸裡去。
印法心頭狂跳,暗叫不妥,忖道:“怎麼她竟如此的沉凝,一反上回的囂然媚態?莫非,有詐?嗯才數月不見,看她眸裡那隱隱浮浮的銳芒,功力明顯的已有大幅的躍升。
“邪系”果然古怪、不可小覷。必須謹慎!”
“鳳施主,如今我們還可收回成見,各自撤兵,以免生靈塗炭。你可要再斟酌斟酌?”
印法再勸道。際此亂世之時,印法以為能不動干戈,便最好能不動。否則,只是徒添冤魂戰鬼罷了。是以,他才如此的苦口婆心。
鳳霞飛還是沒回話。她仍舊注視著,遠遠的天際,理也不理。
印法數度好言相勸,都得不到鳳霞飛的具體回應!只有沉默的漠然以對。即使印法能夠毫不動氣,但是,立在他身旁的諸多中原人,卻早已心生憤怨、根不得馬上衝上,來一場大廝殺。
“大師你又何必跟她多言?徒浪費了口舌。照我說,我們馬上動手,一舉剷除這些入侵神州的王八。不用與他們廢話。”“匡都派”掌門桑季矢喊道。
躍躍欲試的人,紛紛贊同。
“不。桑兄且慢,狄某看那鳳霞飛邪氣之盛,猶勝上回‘夕奔河’一役。我們可大意不得。如今,實不宜輕舉妄動。而且”相山派“逍遙居士”狄翼輕搖摺扇,溫爾道。
桑季矢氣悍勢猛,質問:“而且,怎麼?”
狄翼摺扇連連擺動,一脈的風流俊逸。“而且!看她的樣子,好似還有什麼要做的事,嗯或許是,還有該來的人。所以!她才不立即動手。”
桑季矢不服道:“狄掌門,你又是從何得知,她還有未完之事,或是正在等候該來之人?”
狄翼徐然道:“桑兄請看!如今,正是生死交會的危殆時刻。但,那鳳霞飛卻一副空然虛曠的模樣。尤其是,她老是望著北、南方,這樣的舉動,實在突兀至極、不合常理。以她身為‘鬼舞教’教主之尊,於此危時,又怎會如此精神彌散?這之中必有因由。是以,在下大膽測言她尚有事未完成。她還在等。但,她在等何事,或者等何人,就不是區區可以妄自猜語的了。”
“會不會是,別有詭計?”一旁前來助陣,享譽島土的“馳電三刀”老大梅陌之疑道。
“馳電三刀”老二吉銘舍也附和道:“嗯。極有可能。番族向來鬼計多端。我們可不能不防。”
狄翼皺眉尋思片刻後,才道:“以目前的情勢來看,她斷無施開詭計的餘裕。這‘落風崖’背西朝東,北、東、南都是一片空曠,若要,真有什麼詭計,這裡絕非一個好地點。”
“馳電三刀”排行最末的陳毅出道:“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另有伏兵?”
“應該不會。我們的情報網,早已全面運作。如果,‘電騎魔院’、‘冰舍’埋伏附近,我們理當早就知曉。這一點,狄某還算是有自信。況且,據我們可靠的訊息研判,‘鬼舞教’早已與‘電騎魔院’、‘冰舍’拆夥,該無合作的可能。”
“冷劍”單鼎冷冷注視對面。他的手正顫動著,非常非常細微地顫動。“狄兄,看來你的推測,最是合理。鳳霞飛該是在等人。”
“哦?”狄翼笑了。
單鼎續道:“‘邪系’是天下練氣四源之一,向來暗邪陰蘊,鬼妙難言。看鳳霞飛如今的模樣,功力至少較先前狂增一倍以上。這想必是她在近期內施了某種邪術,硬衝過‘邪系’增幅真氣時,所附有的生死危關,是以,才會有種陰森的冷氣縷縷送來。在下大膽妄言,以她現在的實力,絕非我們九大掌門任何一人,所可匹敵。”
這話一出,旁人都是一陣驚疑。須知,雖然九大派掌門,並非是當今神州最強武者,但至少都是一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