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原諸雄,卻是不知該如何做,彼此惶惑地對看著。
“他媽的,住手。”脾性暴野的“六護將”之一“抗後雙斧”
舒芍,見到他所衷心愛戴的教主,竟慘遭毒手,且那該死的黑衣人竟不放過戰敗的她,還要再下辣手,不由火冒三丈,一個前衝,雙斧凝集著最飆悍的真力,劈向獨孤寂心。
同時,義憤填膺的“鬼舞教”教眾,也都使出最強烈的招式,齊往獨孤寂心身上砸。
雲破月、空宇僧、司徒蕾等人,一見苗頭不對,立即踏上前,營救獨孤寂心。
厲翼北一眼瞄去,乍見鳳霞飛的情痴笑意與獨孤寂心的深切思悟貌,不由一驚。他與最早看出端倪的卓刃、陽皇羲,對望一眼,三人互相點了點頭,陡地齊往前縱。擋在獨孤寂心與風霞飛身前。
“鬼舞教”眾人不由大驚,紛紛收手,齊看著厲、卓、陽三人。
舒芍首先喝問:“三位座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神州諸人,也都暫時止步,旁覷著情況的發展。
“九天女”與司徒蕾等人,則自動的圍在獨孤寂心身邊,以防有人再暗下毒手。
戰局的荒謬與奇異氛圍,在此登上最頂處。
所有人的心中,都埋著一份並蓄著可笑與悲楚的情念。
卓刃發言道:“先別急,獨孤寂心正在替教主醫治,等教主清醒再說。”
“鬼舞教”教人一聽,才將心胸的那股怨忿,狠狠地平抑下來。
終戰。
“落風之役”似乎在最詭誦的情況下,趨向於平靜。
這樣的情勢,顯然大出某些人的意料。是的,某些人的意料,正在控制著戰局的走向。
只是,連這些人也都沒想到,鳳霞飛竟會為了獨孤寂心,而甘願捨棄她的生命與地位。
某些人的陰謀,隨著鳳霞飛的受傷,而遭到最劇盛的挑戰。
這種絕特的意外,正大大地撼動著某些人的意料。某些人——!
悠然行在街道上的烈易玄,正興味昂然地聽說傳聞。
一旁的姣妙,則不知該如何是好,憂心忡忡地四處觀望著。
烈易玄忽地回首與姣妙說:“姣妙姊,聽說我們與異域人開打了羅。一定是很精彩很精彩的大戰。你說對嗎?”
“喔?”姣妙有點心不在焉。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噫?有啊。”姣妙道。
烈易玄很懷疑地看著她。
姣妙不理他的反應,心急地說:“小玄啊,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從“板山山脈”
的清幽絕壯,回到紅塵俗世裡的她,復又開始驚惶起來。
“別急嘛別急啊。我們又還沒到‘極流’。慢慢來慢慢來。
何況,這場大戰很有些意思,怎能不探聽清楚呢?我再去——”
“別管那些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那有多餘的時間,去理那種事——”姣妙急切的說著。
“那種事!——噫?”烈易玄一向澄清開懷的笑容,驀地緊斂著。
他一把拉起姣妙,走向街尾的牆角。
姣妙有點莫名其妙,她回扯著烈易玄,道:“小玄,你幹什麼?”
“別說話。跟我來。”烈易玄強拉著姣妙,決然走往目的地。
姣妙有些心慌了。她知道,該是她說錯了話。但,她錯在哪裡?
這個錯,竟會使得始終無塵無慾的藍天,添上一層暗閡疾暴的烏雲。
到底,錯於何處?到底!
她不自禁地害怕著。她害怕著,他的生怒與離去。但是,她並沒辯說些什麼,只是與他一齊走著。因為,那並非她所能控制的。悠深的藍天,是絕不能關在籠裡的,她明白這一點,悽傷的明白。
現在的她,所關心的不過是,他想說些什麼?
燕孤鴻神色沉重。
“隱者”無名的臉容,也凝然肅穆著。
翔靖相夾在兩人之間,有點惶迷,不知發生何事。
“你的刀道,仍舊無情?”“隱者”無名劈頭就問。
燕孤鴻曬道:“何時,你這個不理世間俗務的超級隱者,也管起閒事來?”
“莫說風涼話,隱者只適合於太平之世出現,並非是亂世所能豢養的。如今,天下動盪,各外族極欲分食我神州大好江山,加上中原本身‘龍朝’的腐敗貪爛,身為天下一份了的我,又怎能超然於紅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