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無心天下的‘七絕隱’?”
“是一個與你一樣,用生命尋夢的人。只不過,他尋的是天下,而你尋的卻是刀。”
“是誰?”
“‘修羅海’的‘修羅冰心’寒冰心。”
“修——羅——寒、冰、心。”燕孤鴻遙想,這一該丰神驚採的人傑,心神不禁地飄忽了。
“落風崖”北境臨“炬菟山脈”與“橫屏山”交接處。
當代兩大高手:北漠的一世梟雄“霸劫王”那昆汗,與南島智慮驚絕的“寒錐”公孫楨,二人正在這界點上,謀略著整個戰局的形勢。
公孫楨撫著嘴下的小撮黑鬚,神情沉嚴道:“情況不妙。據我方最新傳來的訊息,鳳霞飛竟為了獨孤寂心負傷毀功。看來,中原、異域這兩隻大老虎,恐怕是打不起來了。嗯
我們的計劃稍稍有了波折。”
那昆汗大笑。“只是稍稍?如此聽來,公孫老弟該有了腹案。”
“正是。”
“計安將出?”
公孫楨陰陰笑道:“就從我們的暗棋下手。”
那昆汗大眼一轉,很快的領悟。“暗棋?你是說暗棋?哈哈哈。這條毒計,終也有見天日的機會。哈哈!”
一團團辣狠的血氣,極速地於他們的慾望中,沸湯狂揚。
“雷鬼,照你的估計,那兩支潛埋的人馬,何時才會發動總攻擊?”飛馳中的寒冰心問。
“少主,據屬下猜測,大概在受傷的老虎要返回巢穴的時候。”
“那麼,你以為,他們想捕的是那隻傷虎?”
雷鬼沉吟半晌後,道:“該是異域!”
“嗯。理由?”
“由地勢研判而得出的結論。‘落風崖’本就是神州人熟悉的地域,自是進退皆宜。但是,異域人卻是長驅直人處於陌地,天時、地利、人和,全無可憑藉。因此,如果我是他們,就必然會找異域開刀!”
寒冰心讚道:“說得好。”
“是你嗎?”微弱的呼喚,由那寂深的石屋內漂浮出來。
燕孤鴻並沒有回答。
“隱者”無名耐不住地問:“難道,你真沒喜歡過她?”
一直頹老肅然的他,竟陡地神魂翻翔,渾身充滿騰飛的力量,彷彿他剛從長眠的覺睡中,清醒過來一般。汩汩泉湧的青春於他身上重現著,亮出最燦絢的一面。他氣威凌喝地瞧著燕孤鴻。
“不。她可以說是燕某這半生來惟一、也最鍾愛的女子。”
燕孤鴻否認“隱者”無名的說法。
“那麼,你怎對她如此無情?為何,你只在她身邊待了十餘日,便瀟灑而冷狠地離去?
我並不是強求,你要拋離你的刀道,而永久地待在她身旁。這於你的刀道、於她的深情,都沒有好處。
這一點,老夫很清楚。老夫只是冀盼,你能多給她一些珍憐的回憶,好讓她可以在沒有你的日子裡,好好的走著、哭著、笑著。
燕小子你就這麼吝於給她希望?”“隱者”無名悲痛地說。
燕孤鴻精眸電閃,深深注視著“隱者”無名。“燕某的確想給她一些回憶。但人是會變的。雖然,她是這麼好的一個女子,然而,將來的她真會珍憐在我身邊的日子嗎?我並不怎麼相信。
並非不相信她。而是,在這廣闊的世上,她應該還會遇到更好的男子。燕某不過是個浪蕩天涯、飄跡江湖的孤——”
“隱者”無名截斷他的話,道:“別說些自以為是的話。如果,你仔細看過她的眸神,體會過她的心境,探尋過她的魂靈,你就會非常清楚,在她的世界裡,只有你。她只有你!
其餘的,都不重要。過去、現在、未來,都只是一團虛霧罷了。只有你的存在,才能給她生命的真實。只有你能!讓她在你身邊,甚至為你傳下一脈香火,這樣的舉動,真會礙到你的武道尋覓?難道,那不該是種更刺厲更酷絕更艱苦的試煉?如果說,只因她的存在,便會影響到你的道心,那麼這樣的夢,就算放棄又何妨?”
燕孤鴻忽然一笑,嘴角的灑脫笑意,如雲蹦出。“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先讓我看看她,再說吧!”說完,便要踏入屋內。
‘隱者”無名欣慰地笑了。
到石屋門口時,燕孤鴻驀地回首道:“你的說詞與神情,讓我很懷疑你已是個年近七十的老人。我看你‘隱者’無名的稱謂,可能要換個說詞與名目,呢——就天下第一‘管’好了,你覺得如何?方才,你是怎樣的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