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趙韶華是個公主,無論是身份地位,相貌才情,都是可令天下女子望塵莫及,無法比肩的。可惜,她生不逢時,亦不夠幸運,因為她如狹路相逢般撞見了龐莞落,撞見這個身份雖沒有她正統,地位卻和她別無二致,相貌才情還都超過她的人!
龐莞落是她的表妹,可也是她最大的敵人。
她從不奢求能夠得到子際的心,但至少,他心中也該有她的位置,不該都被另一個女人佔據。
瑞陽王府已經敗了,龐莞落深受牽連,日後若此案定罪,莞顏等人皆是畏罪潛逃,是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欽犯。
可是,龐莞落怎麼可以臨走都不放過子際,還無所顧及的向她挑釁,當著她貼身丫鬟的面,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她把落落當表妹,落落卻把她當情敵!
她已忍無可忍!
“公主,顏顏和落落,我都很擔心,但她二人下落不明的事,此時看來,並不僅僅是家事。”子際目光漸漸銳利,笑容卻絲毫不改,“既然與政務有關,我們都不好多管。”
他不希望韶華知道的太多,從沒在她面前提起過什麼,就算她透過別的方式得知所有,他也不願多加解釋。
“駙馬誤會了,我並沒有過多的想法,”韶華直視回去,不避不讓,“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顏顏與我二哥一起失蹤,到也不難解釋。落落連王府都沒出,怎麼突然的就不見了呢?”
“公主的訊息似乎很靈通,連顏顏和落落有沒有出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韶華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輕聲道:“這並非什麼大事,知道便知道了。其實我更想知道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公主都把話說到這兒了,還有什麼也一併說完吧!”子際放開她手,懶懶向椅背靠去。
韶華偏轉過身,隨意地向桌上一望,語道:“駙馬不但是狀元,還是國之棟樑,自是深明大義,聰明過人。不知駙馬可清楚,皇家的聯姻,最忌諱的是什麼?”
拐彎抹角!
子際微微一笑,答道:“當屬丟失顏面。”
韶華看著子際畫的梅花圖,又瞄一眼卷旁提寫的詩詞,心裡隱隱酸澀,便將話鋒一轉:“為人臣者,最重忠心。若君不賢,乃屬君之過,但臣卻不可叛。若臣不忠,便無論昏君賢主,都屬臣之過,駙馬說對嗎?”
子際有些詫異地看著韶華:“確實如此。”
“那麼,皇家若是因臣子之過而丟了顏面,此臣子可是罪人?”
“”已經明白她話中用意,子際抿唇不予語。
“駙馬,我出嫁時,在鳳冠裡尋到一張字條,是我母后生前所留。”韶華轉過臉,面對著他,溫言道:“字條上只有一句話,“一個男人,若是肯對一個女人花心思,證明他愛。但一個女人若是為了得到愛,而去花心思,那麼大可不必,因為即使得到,也不可能時真心。””
她目光灼灼,輕聲一嘆:“我明白母后的意思,母后卻不知我此時處境。我更想知道,若是我當真得不到,我該怎樣做?”
不是每個人都有遇見真愛的幸運,相愛這兩個字,能夠說出的人太少太少。如果這世間真有那麼多的相愛,又何來數不清的痴男怨女,何來悲情刻骨的遺憾與哀傷?
趙韶華只是一個比普通女子更加可悲的人,因為她站的太高,萬眾矚目,連最起碼的悲傷,都沒有資格流露。
“公主,”子際不慌不忙的喚她一聲,“你想的太多了,我們已是夫妻,沒有得到與得不到之說,更不用為了顧全大局,而裝出恩愛的樣子給別人看。我們本該就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
好一句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韶華苦笑不已。
她與他成婚整整兩個月,從未有過親密之舉,他不但大婚當日讓她一個人獨守空房,之後的每一天晚上,他亦從未踏進過她房門半步!
相敬如賓!
多諷刺的四個字。
“駙馬還真是聽話,”韶華悠悠笑起來,“落落希望你做什麼,你就會照做,甚至她讓駙馬對自己的妻子沒有半點情意,駙馬也能做到。”
“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眸光驟然一沉,子際瞭然於心,定是那丫鬟將那晚他與莞落說的話盡數告知韶華。
“什麼意思?”韶華看著子際,手卻伸向桌面,將他方才所畫的梅花圖拎到兩人中間,“駙馬心裡該是比誰都清楚才對。”
“唰!”
紙張從中間被狠狠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