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下皆知。
祈蓮使者烏衣先行回祈蓮,準備相關事宜,一切妥當之後,祈蓮便會派人來烈國接人。
臨近冬至,襄汝邀洞庭洛再次去了蘇璧湖。這個時節已經沒有白鶴會到湖邊喝水了。只有一輪橘紅的落日,如同在信守一個永恆的承諾,永遠在這個時候沉沉地往下面墜落。
落日還是那個落日,夕陽還是那片夕陽,可是,人呢?
“為什麼會想要嫁給祈蓮庭?我聽說是你自願的,你哥本來還不同意。”
與洞庭洛肩並著肩坐在草地上看夕陽,襄汝滿臉都是明媚的橘紅的光。
“小時候到西北看望姑姑,曾經看見過祈蓮庭。那時他不過二十幾歲,我看見他一身銀白的披風,騎在白馬上揮劍的樣子,就是這麼一瞬間的畫面,從此就印在了我的腦海中。”
“哈哈哈,想不到你還有戀父情結!”
“什麼是戀父情結?”
“戀父情結的意思就是說——喜歡老男人!”
“你!洞庭洛!你找死啊!”
“哈哈哈哈哈!”
“你別跑!你給本公主站住!洞庭洛!你去死——!!”
“我嫁到那邊去了以後,你每年都來看我一次,好不好?”
“那是自然。我會給你帶烈國最烈的酒,讓你喝到不想喝為止!”
“那就說定啦!不可以失約!洞庭洛!明年冬天,我在祈蓮等你!”
“好!一言為定!”
耶律襄汝出嫁那天,耶律隆緒用了烈國史上最隆重的儀式、最豪華的嫁妝。
儀仗隊司儀在前面喊著“請襄汝公主上馬車”,耶律襄汝忽然回過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洞庭洛。
“洞庭洛,你要保證,在我下次看到你之前,一定要好好的!”
洞庭洛哭笑不得。“好,我保證,在襄汝長公主下次見到我之前,一定好好地活著,決不食言。就算要死,也要見到公主你之後再死!”
襄汝這才滿意,上了馬車。
浩浩蕩蕩的儀仗隊飄著彩旗,撒著鮮花,如同一條金紅的巨龍,轟轟烈烈地穿過大街小巷,穿過烈國最美麗的白音戈洛河,向著西北祈蓮的方向前進。
洞庭洛站在城樓上,望著逐漸遠去的儀仗隊伍,心中默默祝福她。雖說是聯姻,但是,能嫁給幼時心中仰慕的白馬英雄,襄汝一定很高興吧。
轉過頭,見不遠處耶律杭也站在城樓上,正一臉邪笑地看一份類似文書的東西。
洞庭洛走過去。“在看什麼啊?笑得這麼邪惡!”
耶律杭把手中的東西晃了晃,道:“荒陵那邊寫來罵我的,你要看嗎?”
洞庭洛完全沒興趣地搖搖頭。
“你們荒陵人也太有教養了,罵個人寫得那麼文縐縐的!嘖嘖,幸虧我懂漢語,不然我還以為這麼多華麗的詞藻是在誇我呢!”
洞庭洛在心中默默想象那位寫文書的官員聽見這番話狂吐鮮血而不止的畫面。
“對了,師父讓我問你,看了一年多的《洞庭全錄》,可有找到解毒之法?”
“還沒有。”
耶律杭轉過頭去看他。“是沒有找到,還是找到了卻不願意用?”
洞庭洛蹙眉。“原來你們一直知道那個方法?”
耶律隆緒點點頭,“確切地說,是師父,他知道那個唯一的方法。他讓你研究《洞庭全錄》,就是想看看你自己的意願。師父說,如果你不願用那個方法,他也不強求。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撐不住了,他不敢保證不會自己動手。”
“耶律杭,墨悵究竟是什麼人?”
“能夠擁有《洞庭全錄》,又可以用那個方法醫治你,你認為,這世上還會有誰?”
洞庭洛猛地瞪大眼睛。“他是——”
“誒!我什麼都沒跟你說哦。是你自己猜出來的,你自己心裡知道就好。”
洞庭洛默然,沒想到外公還在人間。呵,墨悵和關天悵,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之前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卻始終不敢肯定。外公,謝謝你還念著孫兒,但是,孫兒怎麼可以讓你用那個方法救我。
“另外,墨堂已經放棄尋找那位叫做離得姑娘。”
“什麼?你答應過——”
“墨堂已經盡力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應該沒有死。能讓墨堂找不到的人,只有一種,不是死人,而是祈蓮暗樓保護的人。我想你對暗樓也有一定的瞭解,墨堂與它本是同源。說不定,你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