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已經成為暗樓的人。”
耶律杭一番話使得洞庭洛半天不知應該怎麼反應。
洞庭洛認為自己心裡應該是高興的,因為耶律杭告訴他,“她應該沒有死。”
耶律杭遞給他一個密封的黑色小竹筒。“這是你進入墨堂以來的第一個任務,好好幹。”
洞庭洛機械地開啟竹筒,抽出裡面的紙卷,上面幾行字卻讓洞庭洛神志全回來了。
“你讓我,去殺荒佑?!”
在這一年的冬天,洞庭洛被允許離開臨璜。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大雪紛飛時節。洞庭洛一向覺得,烈國的冬天特別地寒冷。冷冽的寒風似乎總是呼呼咆哮著想要把這世間的一切撕個粉碎。
將將要出門,見茯苓垂首立在簷下。洞庭洛想起來,自從那日她與荒佑先後跑出山洞,便再沒見過她。其實她回來也有幾天了,但是,都沒有出現在洞庭洛面前。茯苓,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公子,請讓茯苓跟在公子身邊。”
洞庭洛看著她,想起前些天耶律杭交給他的任務——刺殺荒佑。耶律杭並不是現在才想要殺荒佑的。早在荒佑還是一個前途一片光亮的皇長子之時,耶律杭便命殺手見機行事,這個殺手,就是茯苓。然而天意難測,也許是上天覺得荒佑命不該絕,墨堂冷心冷情的首席殺手,竟然輕易便愛上了她要殺的人。如今,荒佑已是一介庶人,時隔多年,耶律杭竟然又對荒佑起了殺心,這是為何?難道,真如民間傳聞所說,荒佑只不過是在“韜光養晦”?若真是這樣——
洞庭洛問茯苓:“你的那個誰呢?”
“走了。我讓他離開。”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茯苓沉默了一下,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洞庭洛想,如果荒佑當年與其父反目、佯狂焚宮,不過是處心積慮地為日後得到皇位鋪路,那也難怪耶律杭會那麼重視他,若是這樣的人做了皇帝,烈國想要入主中原,怕是又要等上幾十年了。在荒佑做庶人的這些年,耶律杭大概時時都派人盯著他。如今,荒佑定然是有什麼異動,耶律杭才會再起殺心。
“茯苓,你知道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嗎?”
茯苓看著他,沒有說話。
洞庭洛道:“是去殺荒佑。”
茯苓眼波微微晃了一下,復又平靜。
她說:“其實,我已經猜到。”
“那你為何還要跟著我。”
“想要給他收屍。”
“咳——”洞庭洛覺得頭皮有點麻。
最後,洞庭洛給耶律杭留書一封,告之他把茯苓帶走了。那封書信頗有些歧義,若不是耶律杭知道茯苓喜歡的是誰,怕是要以為洞庭洛帶著茯苓私奔了。
離開臨璜之後,洞庭洛小心藏匿蹤跡,繞道而行,來到烈國西北邊境一個軍人的家中。這個軍人就是當初隨蕭狐和阿覽達攻打臨璜的兩千騎兵之一。在這個軍人的家中,洞庭洛抱走了一個剛滿週歲的小孩。
這個孩子是蕭狐和阿覽達的孩子。當初正欲起兵叛亂,作為高齡產婦的蕭狐辛辛苦苦生下了這個孩子。阿覽達怕萬一叛亂失敗,這個孩子會落入耶律隆緒手中,便悄悄把孩子抱給一個他最信任的手下,讓他的妻子代為撫養。
後來蕭狐兵敗,阿覽達為救蕭狐,前往臨璜城下俯首認罪。在去臨璜的途中,阿覽達把孩子的下落告訴了洞庭洛——
“請你把他帶離軍營,帶離烈國,把他放得遠遠的,再不要回來。我真怕我死了,阿狐會讓兒子為我報仇。我希望我和阿狐的兒子既不是奴隸,也不是貴族,更不是復仇的工具,我想他做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人”
可惜阿覽達沒有想到,蕭狐會在他死後追隨他而去。
大雪紛飛之中,洞庭洛抱著這個小孩,在雪地裡印下一串腳印,不久,這些腳印便被大雪掩埋。
小孩的臉紅彤彤的,洞庭洛把他的襁褓裹緊了一些,在洞庭洛的懷裡,他睡得很香。
“你有名字嗎?剛才我忘了問他們。不如我給你取個新的吧。唔,茯苓,我們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當然,默默跟在他身後的茯苓是不可能說出什麼有創意的名字的。唔,她甚至都不說話。忽然想起茯苓的名字是一味藥的名稱,洞庭洛好怕她會給孩子取名叫胖大海。
“嗯——現在是冬天,冬天就叫寒蕭吧,很有你的出生地的感覺,對嗎?你喜歡嗎?喜歡的話,就乖乖地睡吧”
兩個月後,洞庭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