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九弟,其實朕有一件事一直沒對你說。”
他淺笑,低頭,不問。似乎已經瞭然於心,似乎已經清心寡慾,對於外界一切再也不放於心。
他說;“當年父皇其實要禪位於你只是是母后”
他擺手,苦笑,示意他不再說下去。
又是一陣緘默,兩人都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不語。不過對於東陵雪寒,他神色越發蒼白難看了。也許,這麼多年,他的不甘正因他完全知道此事,又或許,他遲遲隱忍完全顧忌兄弟之情。
許久,他再次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沉默,他說;“皇兄,世間有許多事情是說不清的,既然我們說不清就不要說清罷,真的,這世上說不清的事,太多了。”
他說;“好!”薄唇一張一翕,卻明顯有說不出的苦澀。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喜歡偷偷逃出皇宮,然後爬上宮闈的頂端,然後望著藍藍的天空,想起多年前在野外的時候,看到一隻兔子被鷹抓住了無法反抗,鷹欲擒故縱,左右戲之的事嗎?”
他點頭,稱是,但不語。
沉默半晌,氣氛又變得悲傷而遙遠。那些事,彷彿是昨日發生,又彷彿隔了一世紀般遠。
他嘆息著,又從旁邊取來一壺酒。自己親手斟了一杯;“皇兄,我還記得,我在宮裡第一次發火,是在你被關在御書房裡,怎麼也出不來的情景。當時,我想找你喝酒,母后卻說你將是未來的君主,不可與我一起撒野。從那時起,我們就一直沒好好喝一次酒,不知今日,你可能賞臉?”
東陵褚天心絃微動,思緒飄回很久以前,讓他略為觸動。他本想一口飲之,可是看到萬分憔悴的東陵雪寒,心中不忍,淡聲說道;“九弟,你有恙在身,不可過多飲酒。這樣,不好”
他微微蹙眉,滿心不悅道;“你這是做甚,給我當最後的盛宴都不可以嗎?”
東陵褚天突然一悲,轉過頭不去看他,將自己的視線移向別處。然後,做起身來,盤著腿,一面掩鉓自己的憂傷。一面接過酒杯,隨口道;“九弟,你放心,你不會死。至少,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
他哈哈大說,說;“好,有酒有兄弟,可惜只是環境不對,人生啊,就是那浮雲。其實,人總要會想通的。那些追逐的東西,本就是不屬於自己,何必苦苦自縛?皇兄你說是不是?我來幹”
“怎麼?九弟,你又想到了什麼嗎?”
“沒那回事,只是純粹學學古人,獄中豪飲的霸氣。”
他反覆聽其後言,沉默喝酒,不知言何是好。
眼著九弟現在的模樣,落魄狼狽的已經不成人形,雖然知道這般做有些過分,但現在處為皇帝也無法幫他,心中頓時再次難受不已,猛的喝酒。
一杯飲下,東陵雪寒爽快的抿了抿蒼白的唇,抬眸道;“皇兄,你要好好珍惜現在屬於你的一切,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不要像我這般就好,你,一定要好好過。”
他點頭;“朕會盡力而為。”
他笑嘻嘻的說道;“皇兄,你是不是長這麼大每次見到我都是那麼一板正經的模樣?你老說我不會笑,其實我一直想開心的大笑,可是我一直笑不出來,因為身在皇室,你要存活就必須偽裝自己。讓自己比常人威嚴,冷凜,孃親說那才是皇子的風範。現在,我就給你做個鬼臉看。”
東陵褚天聞言,一口酒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東陵雪寒驚詫道;“朕我沒聽錯吧?扮鬼臉?”
東陵雪寒苦笑一下,道;“對,我一直有學。但不敢做,私底下偷偷做過一次,被孃親發現,我挨罰了。”
他愕然的肩膀正他;“這事怎麼沒聽你說過?”
他搖頭;“這種事本不光彩,我怎好說?再說,皇兄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現在,我沒有一點隱瞞的告訴你了。嘿嘿,皇兄,你想不想學,那我教你好不好?”
聽罷,東陵褚天,及時一閃,愁眉苦臉道;“不要,九弟,呵呵,你也算是異人了,這種情況下,你還能有這心情?”
“反正就一回,罷了,我今日便捨命陪君子了,給你看一看。”
說完,東陵雪寒笑嘻嘻不理會其它。挽起袖子,米字型拉扯著自己的臉,繼而翻白眼,將舌頭吐了出來。
這時,東陵褚天放下杯子,捂著肚子,笑得翻倒在地,一手指著東陵雪寒卻說不出來話,只是狂笑。
笑著笑著,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著第一次笑得如此失態的皇兄,東陵雪寒知道他亦是配和自己第一次的荒唐,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