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然後默默無言地衝了些奶粉給陸清離遞上。
沐文樹在香港,清歡剛出門,他們都是陸清離此刻不忍打擾的物件。可是面對這不容情的法律,陸清離忽然不知道應該找誰來陪陪自己,幫幫自己。
還是陸景豪從一個法院的老朋友那裡得知,席慕堯過幾天要為了撫養權的事情和陸清離在法庭上相見,他結束手上的工作便奔去找陸清離。
“爸。”見到陸景豪出現在別墅外,陸清離頗感意外。
“你還不打算告訴我,打算自己一個人硬著頭皮就去嗎?”陸景豪神色嚴肅,可是陸清離卻一語不發。她不是不想對答,而是無言以對。
“子揚身體好些了嗎。”片刻,陸清離說出的也只是一句無關重點的話。
“你呀!”陸景豪微微發怒,“都這麼大了,脾氣還是這麼倔,有什麼問題可以商量著解決,一個人死撐是沒有實際作用的!”
卡在父女倆之間的,又是一陣沉默。陸清離就是不想開口求陸景豪幫忙,雖然她很清楚,有父親的支援,這件事情必然勝券在握。可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從父親的懷抱掙脫,剛剛獲得自由,不用再受管束,她實在不肯回頭。
“清歌已經受了打擊,我怎麼能看著你再受這麼大的委屈呢。”最終,陸景豪用一句心裡話結束了持續良久的沉默,他那有力的大手捏了捏陸清離的手臂,然後什麼都沒有再說,坐上車離開了。
黃昏時的橙色光線落滿陸清離的肩頭,她坐在前門的竹椅上,微微閉上眼睛。
這個世界盡然充斥著喧囂吵鬧,她多想求一刻的清靜,好讓自己認真感受一下生命的美好和珍貴。
那些惱人的人事,那些逃不脫的複雜關係,都成了生命中交織的大網,她在這網中油走和掙扎,不知道哪日可以逃脫。
“清歌小姐,有人找你。”秀兒從屋裡走出,將陸清歌的電話遞給她。
陸清歌接過一看,是沐文樹所打來的,她猶豫著要不要將半路殺出的爭奪撫養權一事告訴他,可是想到沐文樹現在已經焦頭爛額,而父親又暗示著一定會幫忙,也許這件事很快就可以得以解決,於是陸清歌決定不說。
“出發了嗎?”沐文樹的聲音細膩動聽。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等我休息兩天,好點了再去找你。”陸清離輕描淡寫地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沐文樹竭力掩飾著自己心中的失落感,此時,他心心念唸的都是陸清離的笑臉,本來期待了一整天的他,忽然得知陸清離行程延期的事情,難免有些難過。
“嗯,我會的。你的事忙得怎麼樣?”
“有些起色,你不要太掛心,替我好好看著你自己就是。”
“好。”
法院受理的撫養權一案如期進行。陸清離都說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席慕堯了,再見他,居然是這樣憔悴的一張臉。
從始至終都是雙方律師在交涉,一直在背後找人支援和幫助陸清離的陸景豪也沒有露面,或許是怕又一次成為新聞頭條吧,說什麼市長的女兒和前女婿為了撫養權一事爭得頭破血流的噱頭新聞。
“陸清離。”審理即將開始之前,席慕堯忽然異常溫柔地跟陸清離打招呼。
“嗯。”她的臉上揚起對陌生人才有的微笑,“你好。”
席慕堯早就猜到她是這樣的表現,可他此番不是來跟陸清離玩針鋒相對的,他只是慢慢地嘆口氣,“其實我知道,我這麼做,不過是無畏的掙扎。但是為了我兒子,我願意。”
不等陸清離再給出回答,席慕堯便轉身離開,走到他應該的位置上。
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陸清離忽然有些憐憫他,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審理的結果如所有人的預期,陸清離拿著法院的判決,自信而從容地離開法院,不過她沒有回家,先去找了陸景豪。
不過陸清離沒有打招呼就來,恰好陸景豪不在家。柳媽看是陸清離來了,趕緊拉著她進來坐。
“柳媽,我爸呢?”陸清離不想和陸清歌共處一室,也沒有聽柳媽的在客廳裡閒坐,而是直奔主題,看陸景豪什麼時候回家。
“說是出門辦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柳媽用那雙粗糙的手輕輕撫摸著陸清離的手背,“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瘦成人幹了。”
的確是累了。雖然是勢在必得的一件事,可是這幾天也耗費了陸清離好些心思,畢竟這和那些商業糾紛不同,她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