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氣方針害壯壯受傷,還氣她把一車的東西都落在商場沒有拿回來。她要方針買的碗碟價格都很貴,方針是拿平時她給的生活費買的,這下子損失就得讓安家來背了。
雖然安德森掙得挺多,安太太平時花錢也向來大手大腳,但在對待傭人這一點上,安太太和全中國所有的摳門太太們一樣,多花一分都覺得是冤枉。
如今一下子多花了一兩千,她怎麼能不跳腳。儘管嚴肅讓人給的一筆賠償金足夠她再去買幾套碗碟回來,但在安太太的心裡,一碼歸一碼。那是壯壯用手臂換回來的錢,並不能拿來抵消方針落下東西造成的損失。
於是方針面臨即將失業的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在公司加班的安德森接到電話及時趕了回來。他已經知道了大致情況,到家後先察看了壯壯的手臂,又問了他幾句話,教育他以後不能再胡亂跑離大人的視線,隨後又讓壯壯和方針各自回房。
從頭到尾他都沒提開除方針的事情。
等到客廳裡只剩下夫妻兩人時,安德森和安太太又再次爆發了第二輪爭執。
方針的房間在一樓,隱約聽到了爭執的全部內容。
他們兩人吵架的時候用的是英語,方針先聽安太太在那裡埋怨丈夫不該偏袒傭人,並且重申要開除方針這一決定。她好不容易逮著方針個錯處,還是這麼大的,怎麼可能不借題發揮。
安德森面對太太的要求卻是冷冷一笑,語速極快道:“我請她回來本來就是讓她做家務不是帶孩子的。當初我們說過,回國後我負責賺錢你負責照顧孩子。我的責任我已經一分一差全盡到了,你的責任呢,你看看你做到沒有?”
安太太一愣,理虧得說不出話來。
安德森就繼續在那裡數落她:“本來孩子是你的責任,你卻全推給了阿姨。阿姨一個人又要買菜做飯打掃衛生,又要帶著孩子,她怎麼顧得過來?今天這個事情責任在你,如果你好好照顧孩子,或者陪著一起去商場,事情就不會發生。我同你說過,不要太過分,你喜歡玩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孩子你必須顧好。如果你這都做不好,那你就不配當他的母親。”
“安德森!”安太太氣得大叫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拿錢壓我是不是?你掙錢養家了不起,看不起家庭主婦?你別忘了你媽在美國,也是從來不工作的。”
“沒錯,我媽確實不工作,但她辛辛苦苦養大了我和哥哥。你呢?你對孩子照顧過什麼。你每天不是打麻將就是做指甲,錢花得流水一樣我不介意,但連基本的責任都不盡,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我是人傻錢多的凱子嗎?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再不用心照顧孩子,我就只能找別人來照顧他了。”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隱隱地透出了離婚的意味。安太太立馬嚇得不敢說話了。她已經過慣了安逸又富足的生活,讓她重新過回靠自己打拼的日子,她已經做不到了。
安德森看太太被他的話震住了,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提醒她一句:“後天嚴肅要來我家吃飯,你不要亂跑,幫著阿姨一道準備飯菜。嚴肅如今身份不一般,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
☆、第5章 後悔
嚴肅來的那一天,方針早上六點就起床了。
安太太這一天也沒再到處亂跑,一直在家裡幫她看著壯壯。而她要做的就是採買各種高階食材,做一桌像樣的飯菜來招待“貴客”。
安太太並不知道方針和嚴肅認識,一整天都在跟她安利嚴肅這個人。從嚴家的發家史說起,談到嚴肅的爺爺輩和父輩。嚴家從一開始就是在百貨業起家的,改革開放之後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在那個萬元戶還相當打眼的年代,嚴家的家產已經以百萬計了。
後來這產業傳到嚴肅的父親手裡後,嚴家的家產更是以滾雪球的速度累積著。嚴肅是家中獨子,目前還沒掌控整個嚴氏企業,但光是他個人獨立運作的深藍廣場系列專案就已讓他超越了許多商界前輩,在富豪排行榜上佔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安太太一說起嚴肅就滿臉自豪樣:“當年我們一幫留學生總在一起玩,安德森這人熱愛中國文化,也老跟我們湊在一起。嚴肅這個人沒什麼少爺架子,隨和得很。不過他一會兒來了你要注意分寸,不要因為人家好說話就巴巴地湊上去。小方你是挺年輕也挺漂亮,但像他們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注意一個保姆的。別說嚴肅不會注意,就是我們家安德森也不可能看上你這樣的人。”
這話說得太難聽,放別人身上大概早翻臉了,方針卻像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