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似的,衝她笑笑繼續忙手裡的活。
晚餐以中式菜品為主。最主要的幾道菜全從外面五星級酒店訂,方針做的都是一些擺設類的家常菜。她估計以安太太的說法,嚴肅到時候根本都不會碰她的菜。畢竟他這樣的“大人物”,念著留學時候的情分來家裡坐一坐,但也別指望人家降低規格才是。
安太太顯然把今天的晚餐當作是重中之重,從頭到尾都仔細察看方針的每一道工序,話雖說得尖刻但總算也幫了她點小忙。安太太的婚姻已然出現危機,她把這次的家庭聚會看成了扳回一局的好機會。
嚴肅不僅是安德森的好友,如今更是他的上司,只要她今天把嚴肅“侍候”好,安德森就不會再給她臉色看。
只是這個方針
安太太看著方針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心裡七上八下。這女人看起來安份守己不像會勾引人的那種,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安。如果方針一來就大張旗鼓“勾引”安德森,她隨時都有藉口炒了她。可現在她這麼老實,每天除了幹家務就是圍著壯壯轉,跟安德森一天也說不上兩句話。
安太太找不到發作的藉口,就拿方針沒辦法。可她總在眼皮子底下晃,又像根針一樣,深深地紮在她的心上。
安太太心想,她總要找到機會把方針趕走的。
只是今天不太合適,所以她只能耐著性子先把家顧好才是。安德森白天要上班,據他說下了班會和嚴肅一起來。安太太私底下問過丈夫,嚴肅為什麼要來家裡。安德森說是因為前幾天壯壯在深藍廣場夾傷手臂的事情,嚴肅作為廣場的所有者,又跟他們家有交情,所以上門來吃頓便飯,順便看看壯壯的傷勢。
想到這裡安太太坐在客廳裡摸著壯壯的頭,小聲叮囑他:“壯壯,一會兒嚴叔叔來了你要好好表現,要聽話知道嗎?”
“媽媽,我不認識嚴叔叔。”
“怎麼不認識,前幾天你夾傷手臂的時候,不就是他陪著你的?”
壯壯一聽是就是這位嚴叔叔,興奮地立馬在客廳裡跑來跑去。結果一時鬧過頭撞了方針一下,害得她摔了一個盛醬料的碗。只能在安太太的尖叫聲中拿抹布趴在那兒把地擦乾淨。
晚上六點左右,酒店訂的各種菜品都送來了。方針接過來後一部分拿到桌上擺盤,另有一鍋五色老鴨煲則是被拿進了廚房放在小火上繼續煨。聽安太太說這鴨子挺難做,鴨子裡面套雞,雞裡面又套鴿子,鴿子裡面還得套鵪鶉,一層又一層的,滋味全都得靠細火慢燉給煨出來。
老鴨煲在廚房煨了有一個小時,大概七點剛過安德森就領著嚴肅到家了。這是嚴肅頭一回上安家來,一進門安太太就領著壯壯過來招呼他,方針則還在廚房裡忙著煨那鍋老鴨湯。
嚴肅進屋後先跟壯壯聊了幾句,詢問了他的傷勢。壯壯為表現自己的勇敢,擼起袖子給他看手臂:“已經不疼啦,嚴叔叔,你說得真對,手一抽出來就不疼了。”
“那是因為你很勇敢。”嚴肅摸摸壯壯的頭,又再次代表深藍廣場向安德森夫妻表示歉意。
安德森笑得一臉歡:“你跟我客氣什麼啊。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嘛,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在場其他人除了壯壯外都露出一臉寬容的表情。作為一個外國人,安德森雖然和人交流沒問題,但說錯俗語的機率還是非常高的。
安太太一臉尷尬把嚴肅請到客廳坐,正好方針也端著菜出來了,安太太就招呼她給嚴肅倒茶。
方針和嚴肅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流了片刻,又同時轉開頭去看別的地方。嚴肅假裝和壯壯說話,方針去了廚房倒茶。安德森則回房去換衣服,安太太陪在一邊照顧兒子。
結果方針倒完茶出來時,就見壯壯打翻了牛奶搞得滿身都是,地板上也沾了不少,安太太手忙腳亂給壯壯擦牛奶,眼看方針來了就跟見了救星似的,自己帶壯壯進屋去換衣服,地下那灘牛奶則留給方針收拾去了。
方針把茶往嚴肅面前一放,回廚房拿了抹布蹲下來擦地。嚴肅就坐在離她兩米遠的沙發上,看著她從頭到尾把地擦乾淨。
嚴肅本以為自己見到方針一定會閃得遠遠的,連話都不會同她說一句。可看到方針跪那裡擦地的時候,他心裡竟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明白這女人是因為傷了他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境地。否則以她的學歷長相,不可能來給人當保姆。
方針知道嚴肅在看自己,但她不在乎,她眼睛裡全是面前地板上白色的牛奶漬。她趴在那裡認真地擦著,因為牛奶漬太多,她不得不幾次起身去廚房搓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