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杯喝了。”
方針被他看得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道嚴肅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她特別害怕對方再次提起結婚的事情,為了不讓他開口,或者說為了逃過一劫,她倒寧願自己現在已經醉了。
於是她拿過酒杯,故作瀟灑地一飲而盡,然後在心裡默默倒數。這麼一杯下去用不了十分鐘,她就應該醉得不省人事了。
結果她剛喝完不到十秒,嚴肅就把杯子奪了過去,順手去拿掛了門口的大衣:“行了,喝完這一杯就走吧,我送你回去。”
方針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像是中了圈套似的,但酒勁已經上來了,她瞬間頭腦一片漿糊,只剩最後的一絲意識還在那裡強撐著。
嚴肅扶著走路發飄的方針走出包廂,下樓的時候頗費了點功夫。樓下大廳裡已經走了不少人,剩下的都在看煙花。當嚴肅他們走下最後一級臺階時,煙花散盡高/潮退去,聚在外面船舷邊看煙花的人也陸續走了回來。
原本冷清的大廳一下子又熱鬧起來,大家紛紛收拾東西準備散場。嚴肅不想和人去擠,趁著旁人還沒結賬就先摟著方針快走幾步往門口走去。
在走過一張餐桌邊時,一位中年婦女突然站起身來,開口叫道:“方針?”
方針已經醉得說不出話了,只勉強抬頭去看那人。模糊的視線裡她只見到一個年紀大概五六十的阿姨,卻看不清她的臉。她微張著嘴想要開口,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到最後也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嚴肅抱歉地衝那中年婦女道:“不好意思她喝醉了。”說完他便不再停留,徑直帶著方針離開。
剛剛那個女人方針沒認出來是誰,他卻認出來了。這中年婦女就是上次王子去醫院時,他在樓梯口看見的那個和沈騫在一起的女人。當時他以為這是沈騫的媽,後來聽方針說這是羅世的母親。
儘管嚴肅不認為自己對不起羅世,但他也覺得沒必要跟羅世的母親太過熟絡。更何況現在方針醉成這樣,讓羅世的媽撞見了恐怕不大好。
於是他帶人快步離開,留下羅母還站在那裡有些回不過神來。
事實上嚴肅猜得沒錯,羅母心裡確實已經有了想法。方針她是不會認錯的,至於那個摟著方針的男人她也認識。深藍集團的董事長嚴肅,兒子生前的公司最後就是被他收購的,雖然他稱不上和她有仇,但羅母自認沒辦法對嚴肅產生好感。
畢竟他是兒子自殺的導火索。
羅母想不明白,方針怎麼會跟這個男人搞在一起。
今天是除夕,羅母在這裡跟一幫親戚朋友吃年夜飯。她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碰到方針。碰到方針還是其次的,關鍵是方針居然跟嚴肅在一起。
要知道五年前方針恨這個男人恨得直接拿刀子捅了他。為此她在牢裡吃了這麼多苦,如今怎麼會?
羅母心裡浮起一個模糊的念頭,卻又害怕得不敢想。
身邊人就拉了拉她,好奇打聽:“怎麼,剛才那兩個人你認識?”
羅母今天是跟親戚一起來吃年夜飯的,自從兒子過世後她和老伴每年都跟親戚一起過年。一起吃飯的除了年紀相當的還有各家的小輩。其中有幾個居然認得嚴肅,當場就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剛剛那個是不是深藍的老總嚴肅?”
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旁邊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就笑了:“好像是啊,看著挺像的。還記得上回你給我看的雜誌嗎?上面有他的專訪。”
小姑娘們一談到這個總是特別興奮,“嚴肅”來“嚴肅”去個沒完。坐在羅母身邊的中年婦女是她妯娌,這會兒就忍不住問羅母:“剛剛那個是方針吧,阿世從前的女朋友。”
“嗯,好像是。”
“那那個男的?”說話的人又轉身去問幾個小輩,“那男的真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深藍的嚴肅?”
“是啊,肯定沒錯,長這麼帥的男人我從來不會認錯。”
這下子,羅母的妯娌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衝羅母道:“這怎麼回事兒。當年方針這孩子不是想殺那個姓嚴的嗎?他們怎麼湊到一起了,難道小方又起那個心思了?”
這正是羅母心裡最害怕的事情。當年兒子的死受刺激最大的除了她這個當媽的外,就要數方針了。她真怕這孩子五年的牢坐下來還沒想通,如今又以身侍虎去接近仇人。如果她再做傻事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羅母不由自責道:“都怪我,我不該再去找她的。本來她出獄之後我找她見面是想勸她想開點的,沒想到我不該把阿世留給她的東西給她的。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