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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登基之時,國家之組織已爛,國家之元氣已衰。有品有才有德之人,乃文明社會產生之瑰寶,要假以長久之時日方能生長成熟。司馬光、歐陽修、範純仁、呂公著那一代,已是往者已矣。那一代的人才,或已懲處,或已流放,或因病因老而死,或遭謀害而亡。清議批評,至大至剛的思想與文章,那種氣氛已然室塞,一切政治生活全已汙染腐壞。蘇東坡及其門人學士為理想而從政之心,因遭逢迫害過深,已不復再存其壯志雄心,尤其是當時政治的歪風仍與他們的浩然正氣相左。憑皇帝一道聖旨,朝中即可立即出現一代新的正直博學勇敢無畏的儒臣,那可真是難矣哉。若使一個享有政權滋味八年之久的一個大幫派輕易放下政權,那也是所望過奢了。
不過,蘇東坡是暫時有好運來臨。因為在元符三年(—一00)前半年,朝廷要由神宗之後,新皇太后攝政。那年四月,所有元佑老臣一律赦罪,雖然她在七月還政於其子,直到次年正月她去世之前,她卻始終保有強大的力量保護元佑諸臣。在她在世之日,遭放逐的儒臣,都蒙赦罪,或予升遷,或至少得到完全的行動自由。
神宗的這位皇后,就像她的婆婆一樣,天性就能辨別人的善惡,這一點遠勝過她的兒子,而且在女性單純的智慧上,也更有知人之明。批評家和歷史家,沉迷於精煉的詞句、抽象的特點,而不能自拔,精研一代的政治與問題入而不能出,有時反而會忘記在對人終極的判斷上,我們仍然逃不出兩個基本的形容詞“好”與“壞”。
在總論一個人的事業人品時,他所能祈求得到的最高的那些讚美詞裡,“好人”一詞,終居其一。蘇東坡所曾服侍的幾位太后,似乎從未在朝廷大臣和政治之中涉及甚深。當然,章停是個堅強有力的人,呂惠卿能言善辯,蔡京有精力有才幹,但是皇太后現在只把他們歸入“壞人”之列。
在五月,那個時代的閒雲野鶴式的人物吳復古,又出現了,把蘇東坡遇赦的喜信告訴他,並告訴他要調到雷州半島西邊的一縣去。這訊息不久就由秦觀的來信證實,秦觀是謫居雷州,剛剛接到特赦令。
由現在起,蘇東坡又要飄泊無定了。他渡海到了雷州以後,剛到了一個月,他接到命令要他去住在永州(今湖南零陵)。為了到永州,徒然改變路線,還在到永州的半途中,他終於接到可以隨意到處居住的命令。他若一開始就得到可以自由定居的命令,兄弟二人很容易便在廣州會面而結伴北歸。蘇子由接到命令調往湖南洞庭湖邊的一個地區。因為那時,蘇東坡只是奉令移居到海南島的對面,離廣東還很遠,子由已經立即攜眷北歸,那時以前,他的家眷一直住在惠州東坡的房子裡。等子由到了漢口附近,正往目的地去的途中,他又升了官,恢復了行動自由。因為在穎州他有田產,別的孩子也住在那兒,他就回到穎州去了。
蘇東坡和弟弟子由不一樣,他費時好久才離開了海南島。他是等搭福建一隻大船過海,但是空等了些日子,只好和吳復古、兒子過、他的大狗“烏嘴”一齊渡海。
這一群人一齊到雷州去探望秦觀,然後吳復古自己離去,飄然不見。蘇東坡和吳復古二人此生足跡遍中國,所不同者,蘇東坡是受別人的命令所驅使,而吳復古則完全聽由己意,不受命於他人。回想起來,蘇東坡一定很願和吳復古易地而處。那樣,他會更快樂,更自由。
蘇東坡如今啟程北上,我們無須細表。在每一個他所經的城市,都受人招待,受人歡迎,大可以稱之為勝利歸來。到每一個地方都有朋友和仰慕他的人包圍著他,引他去遊山遊廟,請他題字。在接受命令到湖南赴任之後,他就同兒子,也可以說是長時期的伴侶,從沿海城市廉州北上往梧州,他曾經吩咐孩子們在那裡等他。他到達時,發現兒媳和孫子們還沒到。並且賀江水淺,乘船直往北到湖南行船不易。
他決定走一條長而彎曲的路:回廣州,再往北過大疫嶺,再由江西往西到湖南。這段旅程要走上半年,但是幸而他不須要走完那條路線。
十月,他到了廣州,又重新和兒孫等團聚。二子蘇造已經自北方到此來探望父親。蘇東坡在詩文中說自覺生活如夢。
在廣州為他設宴者極為繁多。在他居海南之第二年,當時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