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位貌若天仙、風華絕代的方瑩貴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香消玉殞了!那個郭老太后也把熟悉你的宮女和宦官們都追殺得乾乾淨淨了真的能夠辨認出你現在真面目的人實在是有若鳳毛麟角了!”司馬懿凝神地欣賞著她玉雕雪塑一般的容顏,彷彿永遠也看不夠似的,“師父當年送給你的那顆駐顏丹真是奇妙絕倫啊!二十多年過去了,你的容貌永遠清新如朝露、明淨如璞玉啊!但是,你面前的這位司馬師哥卻已然白髮蒼蒼、皺紋叢生了”
柏夫人——也就是方瑩——聽了司馬懿的話,不禁嫣然而笑:“妾身終有一天也會老去的不過,能夠朱顏依舊,以當年的姿態一直躺在師哥你的懷抱裡慢慢死去,妾身覺得這便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滿足了。”
司馬懿握住了她象牙雕琢般的手掌,凝望著窗外愈來愈濃的火紅晚霞,慢慢柔聲而道:“瑩兒,你再稍等個三四年,待到為夫將洛陽城裡的事情處置乾淨之後,就把司馬家的那些重任大業移交給師兒、昭兒他們去打理。為夫那時便是無事一身輕了,一定會帶著春華她回到這裡,陪著你倆相依相偎地在每一個傍晚看著這夕陽漸漸落去。雖然好像平實純淡了一些,但為夫也覺得這就是我們餘生最大的幸福了。”
第5卷三國歸晉第43章欲擒故縱,司馬懿告老還鄉第249節地牢中的美人
“司馬懿的近況究竟如何?他是不是在裝病?”曹爽將李勝迎入後院密室之中,一進屋就劈頭問道。
李勝瞧見室內曹訓、曹彥、丁謐、何晏、鄧颺、虞松等人早已坐滿了長席正在等候,當下也不及虛禮客套,邊坐邊答道:“啟稟大將軍,根據此番李某前去拜訪觀察,司馬太傅的確是已經年邁多病,在待人接物之際雙手連酒杯都有些端不穩了,有時還灑了些許酒水出來。而且,司馬太傅已然萌生了‘及時行樂,安享餘生’的念頭,整日裡沉迷於輕歌曼舞、倚紅摟翠,他那六七十歲的身子只怕快被酒色掏空了!”
“唔看來李大人的話真的是印證了咱們蒐集到的那些訊息了。”鄧颺在一旁聽了,深有同感地說道,“咱們埋設在他司馬府中的眼線來報,司馬懿自從返回溫縣老家養病臥居之後就迷上了一個新近納進的寵妾柏姬,沒日沒夜地縱情聲色,把結髮老妻張春華早拋到爪哇國去了。張春華得知之後,就藉著返鄉探病的理由回去制止他,他卻當面大罵張春華:‘你這老傢伙自己長得醜也就罷了,何必還亂跑出來到處丟人現眼呢?’張春華憤恨之下,便欲絕食自殺。沒想到她絕了兩天兩夜的飲食之後,司馬懿仍是鐵石心腸,毫不理睬。後來,司馬師、司馬昭、司馬乾等兄弟聞訊一齊跑回溫縣聲援他們母親,都跟著她一道絕食抗議。司馬懿這才不得已作出了讓步,向張春華道歉認錯後方才平息了這場風波。但這事兒讓司馬懿糗得有些大了,他的親家王肅、杜恕、諸葛誕等紛紛去函指責他的好色薄情,弄得他是灰頭土臉的”
“這樣聽來,司馬懿既是朽邁多病,又荒於酒色,不可理喻,算是把自己這‘四朝元老、社稷重臣’的名頭給一下砸壞了!”曹訓笑呵呵地說道,“他可能也真是想以一個志得意滿的富家翁了此殘生了吧!他或許早就想透了,與其在洛陽京師和我們曹家硬碰硬地死撐,倒不如退歸鄉里逍遙度日及時享樂了。這不,他連他的太傅府官署都幾乎完全停工了,把我們的虞松君也弄得剛過三十歲就成了賦閒無事的冗官。”
“如果他具有這樣的覺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難怪何某近來看到司馬師、司馬昭兄弟倆似乎都有些沒精打采的老傢伙那麼頹廢了,這些小崽子們自然也就跟著蔫兒了,聽說就連石苞都被嚇得從司馬師身邊辭官而逃、不知去向了”何晏一邊柔聲膩語地說著,一邊把自己潔淨如玉的手掌翻來覆去地捏玩著,“這可是形勢一片大好啊!大將軍,司馬懿父子自甘退讓之時,正是我們乘隙拓進之機啊!”
“唔諸君,依丁某之見,此刻便要斷言司馬懿甘於退隱,歸權魏室,恐怕有些為時太早!”丁謐卻與他們不同,臉上並無太多的樂觀之色,雙眉微蹙而道,“司馬懿素來胸懷大志,念念以鼎定四海為己任,且又功高勳重,權盛一時,真的就會從此甘心雌伏於我等之下嗎?咱們可千萬不能被他騙了,得要多方刺探,直到徹底摸清他的底細才行啊!”
他這麼一講,全場不禁立時沉寂了下來。曹爽眨巴著眼睛思忖了好一陣兒,向李勝問道:“司馬懿還和你談了什麼話沒有?”
李勝想了一下,答道:“對了,他還託李某帶話給您——他建議您將司空之位封給桓範大夫。”
“哦?司馬懿這不是在向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