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2 / 4)

小說:司馬懿吃三國 作者:打倒一切

力之所及,只可助丞相大人為尉。丞相大人如今鵬飛鳳翔,豈是鴻鵠之流所能相比?燕雀小輩,更不足道。”

曹操聽了這話,心情大快,一仰脖子,將爵中美酒一飲而盡,哈哈一笑,對司馬防說道:“司馬公一向端方肅重,難得聽到您開口稱讚於人啊!本相獲此殊榮,實是欣然自喜啊——卻不知您而今閒居在家做何消遣哪?”

“讀書閱經,下棋對弈唄!”司馬防呵呵笑道,“弈中之樂,趣味無窮——丞相大人有暇亦可親自體會一下!老夫如今的閒居生活,可用一首古詩來表達:‘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河內有隱居,高眠臥不足!’委實愜意得很哪!”

“司馬公這一份閒情逸致,真是讓人羨慕啊!”曹操緩緩點頭,目光向孔融那裡一掃,半鹹半淡地說了一句,“有些人徒負盛名,糾纏於細枝末節,營營瑣瑣,自作罪戾,不如司馬公之遊心棋弈、樂山樂水遠甚!”

孔融在一旁聽著刺耳,滿臉漲紅,只是不好當場發作。荀彧在對面席位之上遠遠望見,心下暗暗憂慮不已。

“今日大會諸君,倒讓本相想起以前所寫的那一篇《短歌行》來,”曹操忽地面容一正,侃侃而道,“本相極願在此吟誦出來,與諸君共享品詩之樂: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諸君以為如何?”

棚堂之內一時變得肅靜異常,只聽得習習涼風吹著四面的碧紗布幔發出的“呼啦呼啦”之音。

“好詩!”

“雄壯沉峻!”

“慷慨動人!”

四座裡喝彩聲大作,就似一波波浪潮,久久激盪不息。那個馬騰也用洪鐘般的大嗓門稱讚道:“丞相大人這詩寫得真好——就是我這不通文墨的關西老漢聽了,也不禁覺得胸中氣血奔湧、豪情大發!”

曹操聽著四下裡如雷震耳般的誇讚稱頌之聲,一手撫著鬚髯,得意揚揚地向眾臣僚們顧盼頷首著,彷彿眉梢間都溢滿了笑意。

正在這時,孔融冰冷而有力的聲音驀地打破了這一片喝彩之音:“曹丞相這首詩作得好是好,可惜意境有些不太吉利”

他此言一出,四座一片訝然,人人面面相覷、盡皆失色。

只見荀彧面色一變,遙遙向孔融斥道:“孔大夫怕是又貪杯喝多了罷?左右侍從,且扶他下席去吧。”

孔融聽得荀彧這麼一斥,臉上肌肉微微一陣抽動,雙眼裡竟瑩瑩然閃出幾點星光——終於一咬牙,還是豁了出去,開口緩緩道:“詩文若金玉,人人皆可賞。瑕疵豈可掩?留待明者講!”

荀彧卻不管他,只是催堂下的侍從上來快快扶他出去。司馬懿心頭一動,正想著自己該不該上前亦跟著他們去扶孔融——一轉眼間,竟看到楊修早已站了起來,與辛毗一同向孔融走了過去。不知怎的,司馬懿腦際靈光一閃,暗暗留了一個心眼,偷偷瞥向高坐紫木方榻的曹操。只見他的面色這時竟然顯得深如大海,半絲波瀾也未曾泛起。司馬懿心念一轉,便沒有站起身來。

“好一個‘瑕疵豈可掩?留待明者講’!辛毗、楊修,你們退下。”曹操右手一揚,場中立刻靜了下來,被荀彧召到堂門邊的侍從們也個個弓背彎腰地退了下去。他雙眼目光閃灼如電,直射得別人不敢對視,在孔融臉上盯了片刻,沉沉開口言道:“本相這篇《短歌行》有何瑕疵?還請孔大夫不吝指教。”

孔融毫無懼色,迎視著曹操的灼灼目光,身形一正,衣襟一整,肅然講道:“丞相大人的這篇《短歌行》格調高古、氣韻深長,確是詩中極品。然而,從整篇詩的意境來看,丞相大人先有‘對酒當歌、鼓瑟吹笙’之縱興,一變而成‘越陌度阡、契闊談宴’之恬怡,最後一折轉為‘繞樹三匝,何枝可依?’之孤悽句句段段所蘊之文氣層層跌宕,愈趨愈下,這不是‘月盈則虧,器滿則覆’的不祥之兆又是什麼?莫非此乃上天在冥冥之中用這篇詩作暗暗警醒丞相大人須得戒於盈滿、恭慎自守、尊上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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