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崇頓了一下,伸手摩挲著祝蘭臺的青絲,軟語安慰:“雖然娘在信裡說的不清不楚的,但是我相信爹和娘不是故意缺席新兒的出生的。而且,我知道你是介意七年前九兒的那句話,我向你保證,爹孃當初離開的原因雖然我現在還不甚了了,但是絕對不會是不認可你這個兒媳婦我當初就說過,鳳凰羊脂玉是鳳氏當家主母的標誌,若是沒有爹孃的同意,那塊鳳凰羊脂玉現在就應該還在孃的手上,我怎麼有機會在那年七夕把它交給你?
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你是我將要共度一生的妻子,即使我再忙,又怎麼可以忽略了你的心情”
“噓——”祝蘭臺轉身捂住鳳崇的嘴,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洩氣地說:“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耐心地再等半個月。”
鳳崇微笑,在祝蘭臺額上印下一吻:“謝謝你,娘子。”
祝蘭臺面色一紅,啐道:“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那話裡話外的意思,故意裝可憐”
“娘子明鑑。”鳳崇笑道,將祝蘭臺摟得更緊。
臘月初八,距離鳳新的滿月酒還有四天的時候,在外遊蕩六年餘的鳳在天和蘭採兒終於回到了洛陽鳳家大宅。
對於鳳在天和蘭採兒闊別六年的迴歸,那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歡樂的是鳳崇等人,愁苦的是鳳海天一派,真正對此沒有什麼感覺,大約就只有半隱退的鳳雲天了吧。
因為祝蘭臺尚在坐月子,所以鳳在天和蘭採兒私下裡跟祝蘭臺的母親劉氏見了面,寒暄幾句,並沒有驚動祝蘭臺。等到祝蘭臺得到鳳在天和蘭採兒到家的訊息時,已經是親自看見他們的時候。
鳳在天和蘭採兒出現得沒有預兆,所以祝蘭臺第一次見公婆,給他們的第一表情,就是驚詫到了呆滯。
反應過來後,祝蘭臺趕緊向二老行禮問安。但是畢竟先前心底就有個疙瘩,又是第一次見面,因此除了問安之外,祝蘭臺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是一邊侷促不安地站著,一邊悄悄拿眼打量鳳在天和蘭採兒。
鳳崇跟鳳在天幾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因此自然是長相俊美,渾身充斥著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和灑脫。不過,大約是經歷的事情多,鳳在天眉宇間倒是比鳳崇多了一份滄桑,在那滄桑裡,又有一份看淡世事的瀟灑。
蘭採兒是典型的書香門第的姑娘,即使年過半百,依舊是溫婉嫻雅,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只不過,常年的鳳氏家主之爭,讓蘭採兒在那份淡雅裡生出一股子犀利和睿智來,讓人在親近她的同時,不管對她有所隱瞞和不敬。
祝蘭臺心底偷偷地想,攤上這樣精明厲害的公公婆婆,不知道她日後能不能應付得來。
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一章 攘外必先安內
“崇兒這幾年,有勞你照顧了。”鳳在天溫和地說,但是那微笑看起來卻沒有幾分溫度。
祝蘭臺心底一顫,不明白鳳在天這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客氣疏離的表情是做給她看的,還是做給廳裡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看的。但祝蘭臺還是恭敬地答道:“爹您過譽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鳳在天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男主外,女主內,既然崇兒在外面將生意做的紅紅火火,那你就要輔助崇兒治理好家務,免除崇兒的後顧之憂。”蘭採兒和藹地訓示。
祝蘭臺點點頭,說:“兒媳省得。”心裡卻緊張地要命,祝蘭臺想,這對夫婦該不會是要輪流告誡自己應該怎麼樣做個賢妻良母,再怎麼樣相夫教子吧。
不過,祝蘭臺倒是白擔心了,鳳在天和蘭採兒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便推說是他們長途跋涉累了,想要先去休息,讓一干人自便。
見鳳在天和蘭採兒趕人了,其他人,包括祝蘭臺自然是聽話地離開了。不管現在家主和主母是誰,鳳在天和蘭採兒在大家心目中地地位是動搖不了的。
之後幾天直到鳳新的滿月酒,鳳在天和蘭採兒並沒有特地去找祝蘭臺談話交代什麼的,彷彿他們從來沒有從兒子和兒媳的生活中缺席了六年一樣。鳳在天和蘭採兒沒有表示,祝蘭臺自然也不好巴巴地去跟人家套近乎,除了每天的晨昏定省,很少跟那對玩了六年多失蹤公公婆婆主動交往以培養感情。
眨眼,鳳新的滿月酒到了。
因為是嫡妻所生的嫡長子,場面自然比當初鳳舜的滿月酒熱鬧隆重一些。說起來,祝蘭臺也覺得奇怪,關於清舞母子,鳳在天和蘭採兒什麼話都沒有說,極其平靜地接受了在他們不在的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