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接受了他的心意。
第二天一早,張氏起來時,李靖和甄命苦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一個人影從甄命苦身後跳出來,向她做著鬼臉。
“張姐姐!”
竟然是多日未見的杏兒。
張氏臉露驚喜,笑著喊了聲杏兒,杏兒樂呵樂呵地跑上樓,扶著她走下樓梯來。
李靖笑著問:“鵝妹妹昨晚可睡得好?”
張氏先是偷偷瞟了甄命苦一眼,頷首道:“恩,除了有一個可惡的癩蛤蟆在聒噪,裝神弄鬼地嚇唬人以外,我睡得很好。”
杏兒一臉不解地問:“哪來的癩蛤蟆?”
張氏湊到杏兒耳邊說了幾句。
杏兒轉過頭盯著甄命苦說了三聲:“癩蛤蟆癩蛤蟆癩蛤蟆!”
接著,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哇,果然好大一隻癩蛤蟆從天而降!”
說完,兩女抱著笑成一團。
一旁的甄命苦整個人都痴了。
李靖一臉茫然,全然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感覺張氏跟昨天有些不太一樣,至於是哪裡不同,他一時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昨天晚上甄命苦回到他房間躺下後,一直輾轉反覆,直到半夜他起來方便,發現甄命苦依舊躺在那裡睜著雙眼,看著床頂的幔布傻笑,好像那幔布上繡著什麼好看的花兒似的。
幾個人與孫浪中等人在伊川酒樓裡會了面,肥龍的傷在孫郎中和月兒的照料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體瘦了一大圈,臉上顯出了一絲堅毅之色,似乎經歷了這一番劫難之後,心境起了變化。
他扶著柺杖,月兒攙扶著他,走到甄命苦面前,拍著他的肩膀,激動地說:“我就知道甄哥你不會有事的!”
甄命苦一拳捶在他因挖了一個多月的池塘而日漸結實的胸口,笑著說:“我聽杏兒說你為了月兒妹妹跟那些人拼命,差點連命都給搭上了,不錯嘛,苦肉計用得不錯,換了我是月兒妹妹,也肯定要上當受騙了。”
“沒騙,沒苦肉計”肥龍一臉尷尬地笑著,一旁月兒卻羞紅了臉,不依地跺腳。
眾人哈哈大笑,氣氛登時融洽起來,甄命苦笑著給眾人介紹了李靖,孫郎中已經見過他,兩人說了些客氣話,包了間酒樓廂房,點了些酒菜,幾個人邊吃邊商量同行上長安的事。
談到逃離洛陽後該如何維生,孫郎中倒是不愁,以他的醫術,去哪都不愁餓著他和他的三個乾女兒。
張氏卻不免有些發愁,她一個女兒家,在這樣亂世中,又人生地不熟,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洛陽時,她起碼還可以靠賣豆腐維生。
如今的她連唯一可以依靠的惡公公也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就算到了長安,她也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未來是什麼樣,她完全無法想象,心不在焉地握著筷子,食不知味。
一旁的甄命苦全然不知她心裡這些煩惱,光顧著夾菜往嘴裡送,一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沒心沒肺模樣。
孫郎中看在眼裡,又是搖頭又是嘆息。
酒飽飯足,甄命苦從孫郎中手中接過託他保管的一百兩銀子,付了酒菜錢,打包了一堆路上需要的物品,又僱了輛馬車,一行人出了酒樓,浩浩蕩蕩地往北而去。
他們前腳剛走,幾個一直在暗中窺視著他們的暗哨,就從街角暗巷裡走出來,將手中的信鴿放飛
121 肌肉男李靖
馬車往北趕了一天一夜,漸漸遠離了洛陽,途中經過了幾個人丁稀少的村落,滿目瘡痍。
大部分村子都只剩下了垂死的老人,田地荒蕪,饑荒與疾病侵襲著這些遠離州縣的村落。
有些村子甚至已經空無一人。
路上還遇上了幾夥打劫的綠林強盜,幸虧有李靖同行,儘管傷勢未愈,要打倒十幾個面黃肌瘦,餓得皮包骨頭的山賊對他來說,不費什麼力氣。
他一聲大喝就震退對方十幾個小賊,一些人甚至嚇得兩腿發軟,癱倒在地,李靖的豪爽雄姿,再配合他偉岸健碩的身材,讓他渾身充滿雄性的魅力,讓包括張氏在內的女子看他的眼神裡全都帶著崇拜的星星。
自古美人愛英雄,這是永恆的真理。
一時之間,李靖成了這個隊伍裡最受眾女喜歡的人物,再加上他見多識廣,對沿途的一些風土人情信手拈來,比一個導遊還要稱職,對這些從未出過遠門的小女人來說,簡直如蜜糖一般擁有致命吸引力,那些女的全都如同小鳥般嘰嘰喳喳地圍在他身邊,嘴裡靖哥哥長靖哥哥短地問個不停,讓這個旅程更像是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