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她婀娜身影顯得那麼孤單。
看她收拾完畢,甄命苦這才站起身,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
他坐在自己家門口的門檻上,牽著毛驢的張氏終於從後面慢慢走了上來,神色有些慌張,不時地四周張望著,像是在找著什麼。
直到發現甄命苦正坐在路旁一間民宅院子門口時,她才鬆了一口氣,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甄命苦看著她的身影,輕聲說:“以後太晚了別自己一個人回家,這裡是我住的地方,離你那不遠,有什麼事你就喊,哦,對了,我叫甄命苦。”
張氏腳步稍微頓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前面的院子門口,宋老頭正在門口朝路口張望著。
甄命苦目送她進了她家的院子,從院子裡傳來宋老頭暴躁吼聲:“死哪去了!這麼晚才回來,你是不是想成心餓死我!趕緊給我煮飯,我一會還要去把昨晚輸的錢贏回來呢!今天的生意賺了多少,先給我拿二兩銀子”
張氏小聲地說著什麼。
宋老頭不耐煩地打斷她:“讓你拿就拿,等我贏了錢,不就全有了嗎!”
張氏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宋老頭如願以償地拿到了賭資。
甄命苦坐在門檻上,默默地看著張氏住處的門口,直到張氏挑著兩個木桶從院子裡出來,他才站起身,進了屋子。
裴府湖邊的大宅子裡,傳來一聲雷鳴般的咆哮:“把這不爭氣的混賬東西給我綁起來,我今天非抽得他皮開肉綻不可!”
裴府主人裴虔通大發雷霆,屋子大廳裡,一個赤身裸體的肥胖男子正躺在大廳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嘴裡還不時夢囈著:“我的美人兒,讓爺好好疼你,別跑啊,爺又不會吃了你”
大廳裡站著的十幾個全身盔甲武裝的武士,威武肅穆,裴虔獲身後的那些俏丫鬟們全都表情古怪,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顯然憋得非常辛苦。
“二爺,二爺”
一名身材魁梧,形貌粗狂的漢子正跪在地上,輕輕推著躺在地上的裴二爺,神情慌張。
“傻豹,你把他給我綁起來!然後你自己把自己綁上!”
“幫、幫主,不關我的事啊,我這幾天都在碼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傻豹急忙為自己辯解,這些年他為了這裴二爺,已經不知道捱了裴虔通多少鞭子了。
“廢什麼話,讓你綁就綁。”
傻豹哭喪著臉,將睡得跟死豬似的裴二爺綁在大廳裡的柱子上,然後又把自己給綁了個結實。
不一會,從廳裡傳來傻豹的嚎叫和裴二爺睡夢中痛並快樂著的呻吟。
“美人兒,給點力,再給點力,來,往爺這撓,”裴二爺做了個撅屁股的動作,“哎呦這就對了爺我就喜歡你這潑辣勁的”
大廳裡那些武士和丫鬟們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轟堂大笑。
入夜。
洛陽大街行人稀少。
兩個渾身溼漉漉,沾滿泥漿的人影,偷偷一條小巷子裡探出頭來,四周打探了一番,確定沒人之後,才閃身進了一間大宅子裡。
兩人進了宅子後,飛奔進正房,嘭地一聲關上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哥,這回我們死裡逃生,可千萬不能再留在洛陽了,趕緊收拾東西逃吧。”
“還用你說,還好老天眷顧,把我們從河底衝上岸來,不然就死得太冤了,都怪裴虔獲那混賬東西,太他媽混蛋了,還說什麼那女人就算突然失蹤了也不會有人過問,哪知道她身後竟然有這麼硬的後臺。”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封府派來的人?”
“十有八九是他們,洛陽城裡敢不把咱們幫主裴虔通放在眼裡,又喜歡四處蒐羅美人的,就只有封府的封倫大人了。”
“我聽說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墊著別人的屍體爬上去的,裴虔獲碰了他的女人,只怕要拿我們做替死鬼,乘封府的人還沒發現我們活著,趕緊跑吧。”
兩人說到這裡,已經是滿臉懼色,各自回房收拾了包袱,準備連夜逃出城去,哪知剛走到門口,就被兩記悶棍敲暈了過去。
47 為虎作倀的代價
兩人睜開眼時,已經身在一間昏暗的地牢裡。
黴味衝入鼻孔,手腳無法動彈,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被人綁起來了。
“二爺,他們人已經醒了。”
身上纏滿白色繃帶,動彈不得的裴二爺裴虔獲,鹽幫洛河分舵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