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每天堅持爬山,對著遠處大喊大叫的原因了吧?”
“這只是最簡單的吐納方法,你若想學,每天早上跟我一起去爬山吧。”
甄命苦說著,放下藥碗,站起身來,朝廟門外走去。
肥龍急忙站起身來:“甄哥,你去哪?”
“出去走走,隨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可幹,搭屋子的事麻煩你們了。”
甄命苦剛走不久,其他人紛紛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肥龍哥,甄哥他不會又去喝豆漿了吧?”
一人怪笑著:“嘿,肯定是,我看他一定是迷上那豆腐西施了。”
“誰見了她不著迷,可看得再多她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染指的,一想到她將來不知道要陪哪家的公子哥睡,想起來就難受,越想越傷心,還不如不看。”
肥龍看著甄命苦已經走遠的背影,喃喃說:“他跟那些人好像不太一樣,不是隻想要睡她。”
豆腐攤擺在一棵三人都合抱不過來的榕樹底下,三四張小方桌,圍坐滿了人,榕樹下有張單獨擺放的搖椅,上面坐著一個頭發稀疏,滿臉皺紋的老頭,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悠閒似活神仙。穿著樸素的豆腐西施張氏正站在一個豆腐攤前,手裡執一把長勺,熟練地將豆漿豆花舀進爐灶上的鐵鍋裡,蓋上蓋。“給我來一碗豆腐花,謝謝。”甄命苦將手裡的五枚銅錢遞了過去。
27 牛彈琴
“加糖嗎?”
張氏低著頭小聲問,始終沒有抬頭看甄命苦一眼,自顧自地從鍋裡舀了一碗豆腐花,給他遞了過去。
“不用。”甄命苦笑著,伸手接過,“對了,我叫甄命苦,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他這幾天每次來喝豆漿時的開場白,只可惜張氏始終沒有回應過他一次。
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著:“這是你開的豆腐攤嗎?生意看起來不錯。”
“我是從外地來的,前段時間剛從牢裡出來,人生地不熟,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沒命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張氏依舊低著頭,絲毫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
“呵呵,打擾你做生意了,不好意思,我去那邊吃。”
甄命苦端著豆漿碗,剛轉過身,便感覺有幾道凌厲的目光朝他迎面射過來,幾名坐在豆腐攤的桌子旁公子哥兒,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見他跟張氏搭訕,全都放下手裡的碗,盯著他這邊,眼中帶著敵意。
特別是那名一直坐在一張搖椅上的老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防賊似的。
甄命苦走到河邊的石堤坐了下來,一邊喝,一邊暗暗地打量著四周的人來。
坐在豆腐攤桌子周圍的,基本上是一些年紀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穿絲綢長袍,腰間佩戴兩個以上的精美玉佩,頭髮都盤在頭頂,用一根髮簪高高束起。
這些人手裡都拿著一把紙扇,扇面上或畫著花鳥山水,或美人妍媸,或詩詞歌賦題在扇紙上,還有數個鮮紅的名人印戳蓋在其上,以示此扇名貴,顯示此扇主人身份之尊貴。
一名身穿錦袍,要掛名貴玉墜,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囑咐隨身的書童從書囊中取出文房四寶,在桌上一字擺開,他則在樹下來回踱步,作沉吟狀,嘴裡唸唸有詞。
突然,疾步走到桌旁,執筆狂書,一首七律頃刻而成。
寫完,筆一擲,踱到江邊,雙手負背,背對眾人,望著奔騰東流的洛河之水,久久不能自已。
“好詩!”他的書童讚歎一聲,將宣紙上那首七言絕句高聲唸了出來:
“滾滾東逝洛河水,奔騰到海不復回,神女敢違玉帝令,幻作豆腐攤前人。”
書童唸完,嘖嘖讚歎:“少爺六步成詩,此刻就算曹子建復生,只怕也羞愧不如,當拜服公子驚世之才!”
年輕書生男子回過頭,悽然一笑:“古今吾唯視子建一人為同道中人,人生若得一知己,夫復何求,可惜知己難求,子建不在,予空嗟嘆而已。”
說著一邊作不值一提狀,一邊偷看那豆腐西施,臉有得色的模樣,簡直令人捧腹。
甄命苦正喝著豆漿,聞詩一口豆漿差點沒噴了出來。
看那名被文學青年比作“多情洛神”的豆腐西施,她顯然沒有領會到這首詩中蘊含的讚美,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
文學青年見豆腐西施連一絲反應都沒有,略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高昂的頭顱,連連套頭嘆息:“子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