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畫,當初就是他給你們秀女畫像的,可惜沒畫到你就因公病倒了。”
妙玉向兩人施了萬福,看著閻立本,恍然道:“原來你就是閻公子,我在張姐姐房間裡見過你的畫,你畫得真好。”
閻立本罕見地老臉一紅,忸怩起來,低頭不敢看她。
甄命苦見他這神色,哪還不知怎麼回事,笑著用手肘碰了碰他,說:“你不是有畫要交給玉玉嗎?還愣著。”
閻立本被點醒,急忙將手中的畫給她遞了過去,說:“妙玉姑娘,這、這是我給你畫的。”
妙玉聞言啊地一聲,歡喜道:“真的嗎?謝謝,呵呵,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畫畫呢!”
說著,開啟畫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接著變成了害羞的神色,偷偷看了閻立本一眼,低聲說:“謝謝。”
甄命苦看著這兩個人眉目傳情,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老了,想當年他追張氏的時候,那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親到她的小嘴,付出了兩次被她咬破嘴唇的慘重代價,娶她更是過五官斬六將,如今這閻立本,區區一幅畫就把心中愛意給傳達了,妙玉這小丫頭顯然已經被打動。
倒是一旁的禇登善,從見到妙玉時起,就呆若木雞,好一會才問道:“妙玉姑娘,能告訴我你的父母叫什麼嗎?”
妙玉聞言回頭看了禇登善一眼,顯然不太明白禇登善是什麼意思,會淪落到這種百花樓當丫鬟的女子,哪一個沒有辛酸的過往,問人父母的名諱其實並不是一件禮貌的事。
384 相認
她神色一黯,搖了搖頭:“我四歲就已經離開了家,不記得了。”
“你是怎麼進百花樓的?”
“八歲的時候被人賣進來的。”
“你屁股上是不是有個梅花印的紅胎記?”
妙玉突然呆住了,愣愣地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禇登善喜出望外,跳了起來,一把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快,你快跟我來,遲了就來不及了。”
看著洛陽城東一間破爛陳舊的私塾,上面掛著飄搖欲墜的“閱心草堂”四字牌匾,早已被風雨吹打得綠苔斑斑。
院子簡陋,卻依舊種著一些蘭菊之類的花草,乾淨整潔,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是個雅士。
一名身穿樸素的中年婦女正在院子裡晾曬著衣裳,轉過身發現甄命苦和禇登善等人,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當她看到他們身後有些膽怯的妙玉時,神情大變,手上的洗衣盆也掉落到地上,愣愣地看著妙玉,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
甄命苦看著這婦人,這才突然明白過來,難怪當初在秀女樓外第一次看見長大後的妙玉時,覺得有些眼熟,如今這麼一看,登時看出妙玉與這婦人眉眼間的相似之處來。
她突然轉過頭,朝屋裡大喊大叫:“老頭子!老頭子!你快出來!快出來,咱們的閨女回來了,你快出來呀”
屋子裡傳來乒乒乓乓傾盆倒罐的聲音,一名形容枯槁,面黃肌瘦的中年漢子,拄著柺杖,咳嗽著,神情激動地從屋子裡踉踉蹌蹌地走出來。
剛到門口,看見怯怯地躲在甄命苦身後,探出頭來打量的妙玉,登時呆若木雞,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老淚縱橫,放聲大哭,接著劇烈咳嗽起來,一口淤積胸口多年的血痰咳嗽了出來,像是獲得了新生一般,臉上煥發出從未有過的光彩,扔了柺杖,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老頭子,你慢著點!”婦人見他這精神頭,儼然已經病好了一般,喜極而泣。
妙玉根本沒有看清楚這人的面貌,就被他給緊緊地抱在懷裡,聽著中年漢子悲喜交加的嚎啕大哭,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妙玉卻禁不住被他的情緒感染,伸手摟著他,也跟著哭了。
杜克明越發地難以自己,聲淚俱下:“閨女啊,爹找你十二年零三個月六天了,爹找了你十二年零三個月六天了,你去哪了,爹找得你好苦啊,老天開眼了,老天總算是開眼了”
他悲喜交加,本來身子虛弱得像一張薄紙的他,一口氣沒喘上來,暈厥了過去。
妙玉此時已是泣不成聲,看著甄命苦等人將杜克明抬入屋子裡,緊跟在身後,進了屋子。
灌了幾口薑湯和稀粥,杜克明總算是悠悠醒過來,讓他妻子拿出妙玉小時候玩過的玩具和穿過的衣服,又拿來筆墨紙,在紙上畫出妙玉身上的胎記形狀,妙玉一看,這才完全相信眼前的夫婦就是她的親爹孃,一家人抱頭痛哭。
痛哭之後,杜克明說起當年妙玉被拐帶時的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