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三一時語塞,自己的這個罪名著實不小,她顯然已經從獄卒那裡打聽過情況了。
話剛說完,那獄卒已走了過來,陰沉著臉地對棠三道:“臭娘們膽子不小,敢這
麼玩老子,送你去戶部,等著下大牢吧!”
說罷,不容分說,將棠三雙手擒住,扭在身後,推推搡搡地拉了出去。
棠三一路掙扎著,一直扭過頭來看許蟬兒。
許蟬兒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終於隨著棠三身影的消失而不見。
她不僅自己身陷身陷囹圄,就連自己最心愛的丫鬟,也保護不了。
而這一切,全是她的錯,她自己的錯。
“哎喲,我們一向高貴的許貴人這是什麼了?”碧雲嘖嘖地嘆著,目光銳利地打
量著許蟬兒,“人瘦了,頭髮亂了,哎呀,怎麼連臉也變黃了?”
許蟬兒也不生氣,只微微一笑:“不止我變,你也變了。”
碧雲最是看不慣她的這種笑容,臉一沉,甕聲甕氣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變
了?”
“你的衣服變得更加鮮亮了,人也更有生氣了,”許蟬兒安靜地望著她,“不過
你的眼中的貪婪氣息,也比從前更濃更重了。”
碧雲身子一震,寒聲道:“說到貪婪,世界上還有比你更貪婪的人嗎?那一次,
若不是你”
“那件事你最好是不要再提,”許蟬兒打斷她的話,“你重複過太多次,我已經
很厭倦了。”
碧雲被觸怒,心頭的無名之火騰然而起。
她憑什麼厭倦?她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竟然還對她說“厭倦”?
她當她是誰?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被置放在黃金鳥籠裡的不可一世的金絲雀麼?
於是,她也不再廢話,直接攤開手心,將一直攥握在手心裡的東西呈現在她的眼
前。
是被獄卒奪走的那塊玉觀音。
“獄卒說是從你身上搜得的東西,我很奇怪,”碧雲冷笑道,“你明明叫許蟬兒
,為什麼這塊玉上,竟然寫著‘椿蟬’二字?”
許蟬兒頓時覺得渾身冰冷。她的這塊玉,是姐姐留下來的唯一遺物,上面刻有她
們姐妹倆的名字,是父母將她們送進宮前,特意找玉匠定做的這樣一塊玉,留給
姐姐保管的。
碧雲將臉逼得更近,輕聲道:“許蟬兒是你,那麼這個椿字,又暗指何人?”
“椿字是我的小名,很奇怪嗎?”許蟬兒冷道,“我倒是覺得納悶,你跟那個獄
卒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好像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