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上前緊緊地抓住棠三的手,認真道:“三兒,你說的是。我只顧發洩自己心中的不快,險些誤了性命。”
棠三撇了撇嘴,道:“主子只有和皇上一條心,力氣用在一條道上,棠三才好在後邊給你們加油鼓勁。如若主子和皇上如同兩隻刺蝟一樣互不理睬,棠三縱然是有滿身的力氣,也沒處使了!”
許蟬兒“噗嗤”一笑,如青蓮般清純的笑意盛開在雙靨。
[正文:第六十七章 二度進宮]
穆清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早醒來,自己不在臥房,而在寶兒的房間。而寶兒卻——不見了。
穆清有些憤怒。下體虛空的反應,床上鮮豔的落紅,讓他已經很清楚昨晚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事情明明已經發生,他卻對此毫無知覺。從來沒有經歷過被動至此的事,因此他感覺分外的氣悶。
盡力壓抑住胸中的氣惱,叫來了寶兒房間裡的丫鬟一一詢問,得到的結果確是如出一轍:“側福晉昨夜梳洗打扮了好久,見王爺來了,側福晉就讓我們先退下,以後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穆清費力地整理思緒,寶兒曾經說過的話,寶兒的眼神,斷斷續續地在他腦海裡浮現,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傻丫頭是真的愛上自己了。
這麼多年來,寶兒枉自擔當了一個“側福晉”的名聲,卻和他這個王爺從來也沒有過夫妻之實。這樣地耽誤著一個年華正好的女子的青春,他心中是有愧疚的。可是這愧疚也牽強,因為他本無意娶妻納妾,這側福晉的封號,是她親自攬到身上的。
他曾經承諾她,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為她找到天底下最為優秀的男子做她的夫君,然後辦一個舉世無雙的婚禮,將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可是她卻一口回絕。那時候的她,還剛從宮中隨他出來,面龐還稚嫩,卻已經有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倔強脾氣。
她說:“我就要當你的側福晉,誰也不嫁。”
他苦笑,他雖然秉性風流,卻從來無意嫁娶之事。根本沒有妻室的他,這側福晉三個字又從何談起?
她卻理直氣壯地回答說:“妻不如妾,我就要做你的妾,獨享你的愛,才不當那徒有虛名的正室夫人。”
他幾乎被她的話噎住。小小年紀,她已經自帶了一股和尋常人家的女兒不同的神氣。倔強而執拗,有時候近乎蠻不講理。這樣的脾氣他領教過無數次,卻從不以為忤,只覺得好玩,對她如同疼女兒一般地疼愛。
可是,她卻完全不甘心做他的女兒,隔三差五地就要涎著臉將那個“愛”字翻來覆去地說上幾遍。這是他最為煩惱的時刻。他板了臉啐她不害臊,走得遠遠地不搭理她,接連數月不回自己王府。這招屢試不爽,每每他重返回時,她便像忘了自己曾惹他生氣一般,皮糖似地粘上來,無所畏懼地迎著他毫無表情的臉,在他身邊討笑討好。
漸漸地,這個叫寶兒的異族公主,便成為他生活裡最為頭疼的一塊。
現在,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穆清鐵青著臉,心裡狠狠地罵著她,這個不知道世情為何物的人。心中想著,如果叫自己碰到她,別指望自己會憐香惜玉,好言相撫,一定將她罵個半死。
可是,當翻遍了整個王府也找不到她半個人影時,他忽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了。
之所以會出現這麼離奇的事情,按照他的猜測,多半是她暗自在自己的膳食中下了什麼迷藥,將自己迷倒之後拖到房間裡去的。可是,丫鬟們卻都眾口一詞地說,他是自己走過來的,而且身邊沒有任何人攙扶。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聯想到她的特殊身份,穆清忽然心中一沉。他曾經聽她無意中提過,她的故國姜夏,舉國信奉巫法。照這麼說來,她該是對自己施了什麼法才對。可是,他這麼些年走了大半個天下,對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也有所瞭解。攝人心智據說是一項極為高深的巫術,單憑寶兒的那點小小伎倆,真的能把他這個大男人弄倒嗎?漫說以前從未見過她有過這樣的身手,即便是有,她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這麼圓滿而不著痕跡。
除非,這件事根本不是她做的,而是另有其人,此人必定是精通巫術的高手。而寶兒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此人相互聯絡,那麼寶兒這個人,也未必如自己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等上幾天,也許寶兒會忽然回來也不一定,那時候他再好好審問她一番也不為遲。
而此時,一個身著淡紫色羅裙,身量雅緻,容顏陌生且妖嬈的女子,混跡在今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