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玉又拉過她的手,道:“這裡哪來的貓,讓我看看。”
仔細看了才發現那更像是人抓的,白小玉眉一皺,道:“老頭子抓的?”
江彤月這才點頭,道:“要死的人偏好色的很,想對我動手動腳,我逃得快,但還是被他的手抓了一下,他還想與我睡一張床,結果,”江彤月停了停,“結果我說我睡覺不老實,輾轉反側極不消停,怕壓死他,他才放過我,但要我與他睡一個屋,我整整憋了兩宿沒睡,一直假裝打呼,他受不了了,才放我到西廂去睡。”
她說到後面得意的笑,白小玉卻只看著她,臉上並沒有笑意,什麼也不說,半晌,站起來道:“不早了,你回去睡吧,不然被人發現,圖要繼續找,走了。”說著不等江彤月反應,一躍身上了牆,再一縱便沒了身影。
江彤月看著早就不見蹤影的牆頭,心道:怎麼才說幾句就走了呢?這人脾氣真是怪得很。
江彤月回房時如硯一直在門口轉圈,看到江彤月回來,走上去道:“小姐你去哪兒了,讓我好找?”看到江彤月手中抱著個紙包,有些疑惑,卻沒有追問。
江彤月擺擺手道:“就是散了會兒步,”說著打了個哈欠,道,“累了,睡覺。”
西廂裡一進門,就可以看到左側牆上掛著的鐘馗圖,江彤月站在圖前看了半天,如硯湊過來道:“小姐你看什麼?”
江彤月皺眉道:“你說老頭子為何這麼喜歡鐘馗圖?雖可鎮宅,但掛得到處皆是也挺滲人的,難道是怕小鬼將他捉去,弄個鐘馗圖來唬人?”
如硯看了眼那圖,道:“小姐若怕,晚上睡覺時我將它收起來。”
江彤月擺手道:“這也不用,我還沒這麼膽小,”說著打了個哈欠道,“天色不早,睡覺,你也早些睡。”人已經往床上去。
也許是因為想了太多鍾馗圖的事情,江彤月一夜多夢,夢中全是一臉鬍子的鐘馗,仗劍而來,似乎與她說了些什麼?但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這樣的睡法反而讓人極累,至半夜時江彤月醒來,喉嚨乾的發痛,被子外又極冷,她掙扎了會兒,實在不好意思喊外屋隔間裡的如硯起床,自己下床來走到桌邊倒水喝。
窗外的風“嗚嗚”直響,她借了月光又看到屋裡那幅鍾馗圖,此時看來,圖中的鐘馗凶神惡煞般,很有些嚇人,好在她膽大,也不覺得怕,邊喝水,邊盯著那圖。
如果真有那麼一幅特別的鐘馗圖,這院中有這麼多鍾馗的原因只可能有兩種,一種確實是老頭子尤其偏愛,另一種便是混淆視聽,但怎樣才算特別?難道真要聽那白小玉所說,憑感覺?那又是什麼感覺?
她這樣想著,卻毫無頭緒,哈欠已經打個不停,人站起來準備繼續睡覺,剛站起身,猛然覺得眼前鍾馗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如鬼火一般,一閃而過,她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半晌才緩過神,走上幾步細看,那眼睛卻還是眼睛並沒有什麼亮光,盯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動靜。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
她轉身往床上去,走了幾步又不甘心的忽然回頭,沒錯,眼睛仍然是眼睛,根本沒有什麼光亮,她又瞪了那幅圖半天,嘆了口氣,像是做了決定,卻並不是回床上睡覺,而是走到那幅圖前,爬上了旁邊的椅子,抬手將那幅圖掀開。
圖是裱過的,有些沉,圖的反面在陰影中什麼也瞧不見,她伸手過去摸了摸,手掌掃過一處時,有兩股細微的風在指腹上拂過,她一驚,乾脆爬到桌子上,用力將那幅鍾馗圖拿下來,牆上赫然有兩個手指粗細的小孔,小孔那頭一片漆黑。
牆的隔壁是什麼?
是空地,什麼也沒有。
那麼,方才的亮光是什麼?照那個小孔的方位,正好是鍾馗眼睛的地方,應該是有光亮經過,自小孔裡透過來,所以眼睛才會發光。
江彤月又看了看窗外,此時月光正勁,為何自牆上的小孔看不到任何光亮?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就是方才的光亮是從牆的夾層裡照過來的,再看手中這幅畫,眼睛眼珠的部分只是一層很薄的紙,將近透明,可以模糊看到紙對面的東西。
有些猜測自腦中冒出來,江彤月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定了定神,將圖又掛回去,人自桌上爬下來,走出屋去。
經過如硯的隔間時,如硯的床是空的,可能是半夜解手,出屋了,江彤月沒有心思多想,人走出屋,繞著左側的牆轉了半天,最後將內牆的位置在地上做了標記,又比較了下外牆的位置,果然,這牆過厚了一些,足比一般的牆厚了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