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著三人踢打,分明記記狠招,卻似乎不是打在他身上,自顧自的拿著酒壺往嘴裡灌,而那張臉根本就是史河法,世上哪有這麼像的兩張臉,何況都在這揚州城內。
也許該出手,腦中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來,這樣自己就可以藉此在史家躲一陣?將白小玉的事情和盤托出,就算他不承認,只要拿他與顧家人對質,他就賴不掉他顧長安的身份,這樣自己就安全了。
她這樣想著,人已經走上去,撥開人群叫道:“爹,你怎麼在這裡?”說著就趴下去將史可法護住。
那三人一愣,停在那裡,其中一個見江彤月貌美,不由一臉□,湊上去道:“小姑娘你說那是你爹,那正好,他掃了爺的雅興,不如你來陪爺喝幾杯。”說著伸手去摸江彤月的臉。
江彤月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太欠考慮,只想著找個地方容身,卻忽略了眼前三個地痞一樣的人物。
她拍開那人的手,怒道:“我爹喝了你們的酒,我賠就是了,動手動腳作什麼?”
那人一笑,道:“賠錢就夠了嗎?我們哥幾個的興致全沒了,除非你陪我們哥幾個喝幾杯,不然我們打死他。”說著一揮手,幾個人又朝史可法身上招呼過來。
江彤月心裡苦不堪言,爹都叫了,難道退在一旁觀賞?只怪自己太沖動,沒想清楚就上去了,這與自己一衝動逃出顧家有什麼區別?她本不想將史可法的身份亮出來,畢竟一副醉爛如泥的樣子,有損於他身份,但此時不亮,自己也要遭殃。
眼看旁邊的人敢怒不敢言,江彤月閉了閉眼,叫道:“好,陪就陪。”不知為何,分明打算將史可法的名字亮出來,最後出口的卻是這句話。
她不會喝酒,更不會陪人喝酒,但自己攬的禍事就要自己解決,她腦子飛快的轉了轉,人反而冷靜下來,道:“不如猜拳定輸贏,誰輸誰喝酒。”
大家閨秀是不應該會猜拳這一套的,只有不入流的女人才會在賠客人喝酒時玩這些,江彤月本不應該會,但她母親會,母女兩人在江府中倍受冷落,閒來無事時經常自己找些樂子:用母親偷藏的骰子比大小;以茶為酒,猜拳定輸贏是經常玩的遊戲,也不知是不是她手氣好,反正自她成人後,便沒再輸過,於是母親便覺得無趣,近幾年再也沒玩過。
三個地痞也是一愣,沒想到眼前這位看似大家閨秀的女子竟然會猜拳,不由得眼中的□又濃了幾分,點頭道:“好,誰輸誰喝酒。”說著抬起手與江彤月比劃起來。
江彤月划拳甚是文靜,人端端正正的坐著,手不慌不忙的揮出收起,聲音也平心靜氣,周圍人還第一次看到這種新鮮事,連燈也不看了,圍成了一圈看熱鬧,心想這女娃估計要吃虧,卻不想,只一會兒功夫第一個與江彤月划拳的人已經“撲咚”一聲倒下,補上的第二個人也已經連喝了好幾碗,而江彤月卻是一次也沒輸過。
第二個接著倒下,第三個人上去試了幾回,也是次次都輸,便覺得不對勁,晃著微醉的身子,叫道:“你使詐?我還沒見過划拳從不輸的人。”
江彤月揮著發酸的手道:“是你運氣太差,你最好快些,贏了你我好帶我爹回家。”
說到“爹”江彤月回頭看了一眼方才倒在地上的史可法,卻哪還有史可法的影子,她一下跳起來,自己可是為了能在史府躲一陣才出手替史可法解圍的,他跑了這算什麼,當即也不管最後一個已經有些醉了的地痞,拎著行囊就追出去。
那地痞想攔住她,追出幾步,拌在同伴的身上,跌倒便再也爬不起來,眾人“切”了一聲,見沒戲可看了,紛紛作鳥獸散了。
江彤月追出一段路,遠遠地看到史可法就在不遠處,手中拎著酒壺,走路走的甚是晃盪。
總算沒追丟,江彤月幾步追上去,攔在史可法面前,滿臉堆笑道:“史大人。”
史可法腳步一頓,看了一眼江彤月,繞過她直接往前走。
江彤月一咬牙又追上去,道:“史大人不認識我了,我是冰清的朋友,上次還在你府中做客呢。”
史可法卻再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往前去了。
江彤月愣在那裡,看來今天替他解圍是做了無用功了,眼看著史可法越走越遠,心中一陣懊惱,正要轉身走,卻忽然又回過頭來,不對,史可法走的方向不是回史府,而是往郊外去。
大過年的,他去郊外做什麼?他方才任著別人打,頗有自暴自棄的感覺,這回又晃晃悠悠的去人煙稀少的郊外,難道是想尋死?
這個想法冒出來,江彤月自己也嚇了一跳,最近外面戰事